让爱挽留生命

让爱挽留生命

成人教育散文2025-03-17 06:31:06
王伯父是我的好友敏的父亲。一个秋阳灿烂的日子,我欲前去看望老人,拨通了敏的电话,敏却支吾着拒绝我,我笑敏太过于“客气”,依然坐上了去伯父家的公交车。一路上,我欣赏着窗外的绿树红花,回想着伯父伯母慈祥和
王伯父是我的好友敏的父亲。一个秋阳灿烂的日子,我欲前去看望老人,拨通了敏的电话,敏却支吾着拒绝我,我笑敏太过于“客气”,依然坐上了去伯父家的公交车。
一路上,我欣赏着窗外的绿树红花,回想着伯父伯母慈祥和蔼的面容。认识他们十多年了,以前,在这座城市里还没有家,没有房子,每次从小城来到这座城市拜访好友,都会受到伯父伯母的盛情款待。伯母的气管不大好,怕油烟刺激,所以一般都是伯父主厨,伯母打下手。农民出身的伯父过惯了粗茶淡饭的日子,并不擅长做荤菜,但每次他都会认真地做上几个,爱吃肉的女儿总是说好吃,于是伯父就乐呵呵地笑。
我敲响了伯父家的门,听到了里面的应答声,但过了许久,伯父才将门打开,见到他,我很是吃了一惊,原来那个精神矍铄、头发乌黑的伯父哪里去了?以前,我们看他头发长得黑,并有洪亮的嗓门,曾认为他定能长寿百岁,我们说的时候,他也是乐呵呵的。如今,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连眉毛都长得那么白,那么长,他拄着双拐,神情戚然,看来刚才他是挣扎了一番才起得床来。热情的寒喧过后,坐下来说话,伯父撸起裤腿,我看到了一条爆裂了几层皮的褐色的腿,那哪里还是一条腿,分明是一只枯死的树桩。善感的我顿时感到有什么西堵住了喉咙,眼泪几乎止不住要流出来,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得沉默了一小会儿。伯父告诉我,他的病已发现了半年多,最初只是鼓了一个疙瘩,每天都汩汩的疼,也去几家医院看过,大多都不置可否,曾经一家医院建议截肢,但他的子女们都不同意,怕他的身体承受不了。“其实,我的身板硬朗着呢!去年刚因肠子不好动过一次手术,又摊上这个病,得花多少钱?他兄妹仨给我们买房子已经花了三十多万了!只是这病一天比一天严重,终究何时是个头啊!孩子们都很孝顺,每天跑前跑后,吃的穿的,抢着给我买,也不缺钱花,可这病怎么办呢?”伯父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抱怨子女的意思,但我从他浑浊的眼睛里,也分明看到了对疾病的疑惑和忧愁,对生命的渴望和追求。
他又说到自己的孙子、孙女,大孙子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读博士,另外两个读初中和小学的孙子孙女也都聪明又优秀,幸好孩子们都大了,上学都不再用他接送。说这些的时候,忧伤的伯父又变得那么神采奕奕。
伯母出门买菜回来,见我在,高兴地准备去厨房做饭,我告诉她,今天就不在这里吃了,等伯父的病好了,我带着孩子来吃。伯父又乐呵呵地笑了。
又见到敏,说起伯父的病情,一阵抽泣过后,她才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她的父亲得了癌症,已到了晚期,本来得的是肠癌,发现的时候就已转移到腿部,现在又发展到肝部,她怨恨伯父的忍耐和自己的粗心,以致于发现得迟,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医生认为已没有治疗的意义,目前的措施只能减轻病人的痛苦,可伯父为了避免药物的副作用,还不肯用止痛药,又不敢告诉他真实的病情。敏说的时候,又是泪流满面,我想像得出,为了让伯父伯母安心,她和她的兄妹是怎样在父母面前忍住强大的悲痛而强装笑脸的。
都说爱可以创造奇迹,我相信并期待着奇迹的出现,让爱挽留住一个平凡而善良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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