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

那年那月

卷领散文2025-08-12 13:04:17
今天已是农历腊月十五了,再有十五天,就是中国的传统的节日春节了。一年又到尽头,又是万家团圆的时候,每天上班下班,只有从电视的画面上,从拥挤的火车站、从头顶隆隆飞过的航班、大大小小商场的海报上,才感觉到
今天已是农历腊月十五了,再有十五天,就是中国的传统的节日春节了。一年又到尽头,又是万家团圆的时候,每天上班下班,只有从电视的画面上,从拥挤的火车站、从头顶隆隆飞过的航班、大大小小商场的海报上,才感觉到春节要到了,快过年了,有过年的气氛,而身边却没有过年的味道。
早上办公室,一帮同龄的年轻人闲聊着,说着各自小时候过年的趣事,大家在热烈的谈论着,而我的思绪却回到儿时:二十六,家家愁;二十七,家家急;二十八,喜腊炸;二十九,家家有;三十的夜,喜刷刷(我们那儿的话是喜MIEMIE,不知如何写,用喜刷刷代替),一到腊月,我们一帮小孩子就开始念叨、眼巴巴的盼着过年了。
一年忙到头的农家人,一到腊月,不管家境如何,都会福年猪,我们家的猪圈里也一样,每到过年,圈里卧着一头大肥猪,每天好吃好睡的养着,等着挑好的日子到来。
我家福年猪一般都要到腊月十几,一大清早,门前的场子已热闹起来,首先听到圈里的猪在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几个人在猪圈里忙着追赶,奶奶也早早起来帮忙了,两个大锅里盛满水,灶堂燃起熊熊大火烧开水,小叔杀猪用的半人高的大腰盆已在柿子树下摆好,从树丫巴上搭一条粗绳,上面挂着几个一会儿挂猪用的弯钩,不知小叔是什么时候开始杀猪的,但一到腊月,他总是放下手里的活计,瘦小的肩上扛着腰盆,篮子里提着杀猪用的工具,经人邀请,走家串户免费帮福年猪,杀猪是个既费力又脏的活,所以每次帮忙,那些杀猪的人户总是送小叔两斤猪肉,再加上一些不要的猪毛。拴好猪后,一帮亲戚在小叔的指挥下扯着猪腿,把它抬到横在腰盆正中的门板上,猪那时也感觉大难临头,拼命的叫着,但等小叔不慌不忙的一刀下去就悄无声息了。拿起气筒,把顶端另装的尖头使劲插进两个猪蹄间的缝隙,开始充气,不一会儿,猪身开始膨胀变得浑圆,锅里的水也烧开了,舀出滚烫的开水倒在腰盆里,拉开门板,猪身落在水里,趁热打铁,扯住猪蹄用刨子刨猪毛,几个来回翻转,烫得差不多了,再把猪从水里拉起放在门板上,就这样,一头干干净净的猪出浴了。只见小叔先割下猪头,然后几个人帮忙把猪挂在柿子树下的挂钩上,开始剖肠破肚,从肚子上划开,一分为二,拿起大秤称上半边,在灯下父亲数着惊喜,先取出内脏,再割下四个大猪蹄,一刀一刀、一块一块,不一会儿一头肥猪被小叔熟练的分割完,大木盆里堆着满满的一盆肉,母亲笑着收拾丰收的喜悦。
忙得差不多了,天也亮了,香喷喷的猪肉香飘来,饭也差不多了,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可以好好的解馋了,福年猪后,总是先挑一块上好的排骨,炖上一大锅,招待小叔和帮忙的亲戚,我呢,也可以饱餐一顿。那时特别想吃猪血,因不满12岁,父亲说吃了猪血后写字会手打颤不让我们吃,热腾腾、香喷喷的一大盆端上桌,眼馋得我直流口水,父亲越说不能吃,我就越想吃,趁大人不注意,不管三七二十一,挤进人逢,偷偷舀一勺到碗里,端起就跑,哪管身后的叫骂声和哄笑……
福年猪后,虽然每天都有肉吃,但心里却想着糖、瓜子、花生什么的,催着母亲买,但母亲显然不着急,每次去集市时,扛一篮子自家菜园的嫩嫩的青菜和大白萝卜到集市上卖,回来时只采购一些如大姜、油、盐、酱、醋等等这些厨房用的东西,一个正月,这些东西消耗的特别快,其实这些东西随时买随时有,但母亲怕客人多,到时没空去买,总是准备一些放到家里。因为家里有四只猫,呵呵,母亲怕太早买回来会被我们偷吃光,只有到临近年关了,我们想吃的东西才采购回来,那天我们望眼欲穿,等母亲回来,毕竟还要待客,母亲只给我们四个一人一点儿,不管藏到哪儿都会被我们翻腾出来,所以母亲只好锁到箱子里,想起昨日,再看看今天,面对琳琅满目的各色糖果,却再也嚼不出那时的味道。
小时候过年,因为父亲只有小叔一个弟兄,两家又相邻,所以每年过年总是一起吃团圆饭,早上在我们家,中午在小叔家。
现在的日子,可以每天都像过年,但那里在农村一年可以说只为了年三十那天,忙乎了一年的农家人,才做上丰盛的一桌团圆饭。为了那顿团圆饭,父亲和母亲二十九的晚上就开始准备了,忙着炸红薯园子、萝卜园子、花生米、还有麻花、油条等等,从来不上灶台的父亲那晚可谓大显身手,腰里寄着围群,忙着按席面,奶奶忙着烧锅,母亲进进出出,忙着给父亲打下手,因为是大家族,每年正月,拜年的人特别多,父亲为了替母亲分担,过年时都提前按席面,即使到时几桌客人,架上大火蒸,再炒几个热菜就是满满的一桌,为母亲省了不少的事。我们小孩儿就东窜西窜,尝尝这个、品品那个,对比谁家做得好吃,肚里有油水,一样一点,肚儿圆滚滚的直打饱嗝,真是“年饱”啊,吃饱了,大人们还在忙着,我们则在小叔屋前的榆钱树下荡秋千,几个小孩儿轮流推、轮流坐在上面,唱着童谣,向天空飞去……
三十早上天刚蒙蒙亮,父母便早早起来开始张罗了,洗莲藕炖蹄子汤、烧鸡煎鱼,炒瘦肉等等,这些平时很少吃到的好东西到过年时父母都会做给我们吃,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气,我们也兴奋的爬起来,灯火通明,一家人忙得不亦乐乎,发一大盆炭火,熬面浆升对联儿、扫场子、贴门画儿……
但我的小叔,那天四点多钟就要起床,在冰天雪地里拔白菜、洗萝卜去集市上,因为镇上的有钱人,并不像农家人一样,什么都早早准备好放在家里,小叔看准三十卖菜的人少,价格也很好(其实只不过比平时要高上几倍,最贵的一次好像是两块多一斤),不顾严寒、不辞辛劳的拉一板车去卖,所以每次都是一边做一边等小叔回来。等小叔回来时,年饭也准备好了,人都到齐,“嘭嘭嘭”鞭炮声响,团年啦,关上大门,两家人按顺序围在大桌边,奶奶是老太君,坐在最上方,边上是父亲和小叔,然后就是一帮孙子孙女,小妈和母亲忙着端菜和盛汤,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儿,一人斟满满的一杯葡萄酒,等都坐到桌边了,父亲开始祭祖,神柜上摆着一大碗米饭,旁边的盘里盛着一块煮熟的肉,上面插着一双筷子;两边一边一支蜡烛在燃烧,烧几张纸,对着上面的物什拜一拜,叫声爷爷回家吃饭罗,最后点一柱香,插在盛满谷子的碗里,完后才真正的吃团圆饭,桌上盘子摞着盘子,满满的一大桌,大家拿起筷子大块吃肉,欢笑着举杯共饮。
在饭桌上,一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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