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门”难入,诗情不泯

“诗门”难入,诗情不泯

攒栾散文2025-05-23 19:15:51
爱上诗,已有三十多年了吧。应该说,在那个文学艺术被蹂躏、强奸、恣意践踏的年代,是难得读到真正的好诗的,可是,自己为什么却偏偏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了诗歌呢?虽然在课本里,也学过诗歌,但多是革命的儿歌,或毛
爱上诗,已有三十多年了吧。
应该说,在那个文学艺术被蹂躏、强奸、恣意践踏的年代,是难得读到真正的好诗的,可是,自己为什么却偏偏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了诗歌呢?虽然在课本里,也学过诗歌,但多是革命的儿歌,或毛主席的诗词。在那个非常的年月,别说歌德、拜伦、雪莱普希金的诗,就是唐诗、宋词都被封杀,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而真正让我对诗歌产生兴趣,纯属偶然,这兴许也是一种缘分吧。
我第一次真正与诗接触,是一本发行于50年代的《诗刊》。
至今我都还记得非常清楚,一次在朋友家的阁楼上,我从散落在那楼角,早已蒙上厚厚灰尘的书堆中拾起它时,那是一本已经泛黄的,并且还是一本残缺不全的册子。我信手拣起,随便翻开,却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其中有两首诗,我至今都还记得其诗题:一首是叙事抒情诗《海誓》。这首讲述的是一位青年,为了与自己心爱的姑娘相见,不畏狂风暴雨,不惧滔天巨浪,在一个没有星月,乌云密布,狂风呼啸,大雨倾盆的黑夜。青年要只身渡过海峡,去与爱人相会,尽管他拼尽全力,但最后终被大海吞没的悲情故事;另一首是《长城抒怀》,诗中有这样一段:

登上烽火台,
傲立烟波外,
一轮落日滚脚下,
放目四野,
豪情满怀。
……
在那个年代,能读到这样的诗,确实很不容易。当时我并不懂诗,只是被诗中讲述的凄婉,悲戚的故事所打动;被诗歌那独特的,最富表现力,又令我感到变幻莫测的,美妙而洗练的语言所吸引,被奇妙的想象和豪放的大气所感染。于是,我便对诗歌产生了好感,于是我记住了李季、郭小川、贺敬之、张永枚、李瑛等等当代诗人的名字,于是,我便对诗歌产生了兴趣。
为了读到更多的诗,我曾经常到图书馆去“窃诗”,什么“开窗”、“抄袭”、“绑票”(就是干脆将整本书偷走)都干过,甚至还到废品收购门市的废纸堆里,去偷过书。即便我机关算尽,能得到的也非常有限。因为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真正好的作品不是被打成“毒草”,就是被划为“封、资、修”而被封杀,或销毁掉了。
其实,我开始学写诗,还是在上高中时才起笔的。那时,在教室里听课的时间不多,很多时间都被学工、学农、学军占用了。在两年的高中期间(那时的高中是两年制),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学校的“五?七”分校度过的。说是分校,其实,就是为了响应毛主席“五?七”指示的号召,学校在距城二十多公里的大山深处,办的一个学生农场。按照学校的规定,各班轮流到那里去锻炼。而我们高中部就只有两个班,所以轮得很快,几乎每学期至少都要轮一次。在农场,整日里除了开荒、种地、造梯田外,并没安排什么文化课程。有时也组织同学们,到附近的大队、生产队去搞些宣传活动,这在当时,是最令大家高兴的事了。闲着的时候,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我便经常一个人跑到山里,寻一个僻静但又能远眺的高处,一边欣赏远山的风景,一边构思我所谓的诗来。诸如:
望分校,
禾苗正茁壮。
听耳边,
响起冲锋号。
革命青年意志坚,
踏上光辉“五?七”道,
改造世界观,
雏鹰展翅迎风暴。
……
又如:
九峰山呵!
我们新生的襁褓,
哺育我们的摇篮;
走“五?七”金光大道,
理论要实践。
粪土“宝塔”,
十七年旧的教育黑线,
誓要彻底斩断;
冲出“牢笼”,
把资产阶级的温床,
砸个稀巴烂。
暴风骤雨何所惧,
紧跟毛主席,
争做有志的革命青年。
不做温室的骄花,
要做那—
搏击风浪的海燕。
灵魂深处闹革命,
不在沉默中腐朽,
要在烈火中涅磐。
……
这些诗,现在读来似乎口号味很浓,时代色彩也很重。但在那时,我的这些诗歌,不仅得到了老师的表扬,而且在同学中还广为流传。为此,我竟被班里选为文艺委员。能够得到老师、同学们的认同,更激发了我的创作热情。由于学校经常组织一些演出活动,我作为班上的文艺委员,当然应义不容辞。所以,我便开始了创作,什么对口词,诗朗诵,三句半等等。在学校的演出时,反响还蛮不错呢。由于我们班,在各种演出活动时,多是自己创作的节目,所以,在全校都是比较出名的,尤其是高中部(尽管只有两个班)。那时的自我感觉,甚至时至今日,我都还依稀记得:呵!一种很有成就的感受。其实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写的哪是真正的诗呀,多是一些口号似的顺口溜,歌谣体似的打油诗罢了。不过在那个读书无用,白卷英雄的年代,像我这样能写上几句打油诗的,真的还不多呢。最值得我骄傲了好一阵子的是:临近毕业的时候,我受一首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的,歌颂“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长篇抒情诗的启发,产生了也要创作一首长诗的念头。为了写这首诗,我想了好几天才确定所要写的主题:即将毕业了,十年的学生时代就要结束了,心里的感慨很多,就写我毕业前的感想,所以那篇长诗的题目就是《写在毕业前》。经过半个多月的辛苦写作,一篇洋洋洒洒,千多行的长诗终于完成,心情别提有多兴奋了。记得当时,我真的有一种不可言表的激动,以致于竟忘了认真修改,就迫不急待地将诗稿送到老师那里去了。没想竟然还得到了老师的赞赏,她认为我的诗写的还不错,道出了学生毕业前夕的思想,很有时代气息;不仅有回顾,也有对未来的憧憬与展望。特别是她表示打算将我的诗修改之后,留存在他们语文教研组(是否真的留存,不曾知道)。这让我着实激动、高兴了好久,甚至还痴心的做起诗人梦来。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太幼稚可笑了。
然而,当我结束了意气风发的学生时代,同当时绝大多数的青年人一样,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号召,插队落户去了农村,在那个广阔天地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农村,整日里抡锄挑粪,薅秧割稻。夜里回到自己住的茅草小屋,浑身酸痛,还要生火做饭,哪里还有什么诗情。艰苦而单调,枯燥而乏味的生活,在不知不觉中,耗掉我对诗的那一份热情;恶劣的环境,残酷的现实,使我的思想日渐消沉。当初,我那诗之热情,在实实在在的日子里慢慢地冷却。正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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