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守静夜

笃守静夜

属着杂文2025-03-25 16:42:20
顾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一代人》曾使我受到莫大的震撼。“黑夜”与“光明”形成的极大反差由眼睛这个中介天衣无缝的把二者联系起来,使人在享受这种巧妙融合的美感同时也契合了人向往光
顾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一代人》曾使我受到莫大的震撼。“黑夜”与“光明”形成的极大反差由眼睛这个中介天衣无缝的把二者联系起来,使人在享受这种巧妙融合的美感同时也契合了人向往光明的内心期盼。是的,人人都期盼光明,就连诸多的动物也具有这种期盼光明的趋光性,光明于动物界来说似乎是一种能令心情愉悦、神清气爽的自然现象。于是乎人们便把能令人舒服的公平、公正、公开的环境称之为充满光明的世界,以至于“光明正大”、“光明磊落”等一系列带有光明的词语也成了人们赞颂那些做事刚正不阿、为人正直者专用的褒扬词语。原本这“光明”理应是令人为之心动,也令人无限向往一种境界,然而最近发生的一件事却使我对这“光明”产生了怀疑,乃至彻底改变了对“光明”的看法。
我的小屋靠崖傍路,门前的路边有条排水渠,每当夏夜时这排水渠里便有诸多的青蛙往来觅食。因我具有熬夜的习惯,小屋里的灯也就常常能亮到子夜时分,这就使得那些具有趋光性的昆虫便由各个缝隙挤进我的小屋,来碰触我的电灯,与我分享这子夜难得的昏黄光明。昆虫们的到访引得以它们为食的青蛙也成了我小屋的不速之客,只要是晚一点关门,我的小屋里便成了青蛙跟蚊蝇们厮杀的战场,这便使得我小屋里子夜的灯光成了战争的罪魁。这还不算,我家那只原本以老鼠为食的猫,因为邻居们家家养猫的缘故,我所在的小屋方圆竟成了老鼠不敢介入的禁区,乃至这畜生失去捕猎的对象之后,便把那对血腥的眼睛对准了来我小屋捉飞虫的青蛙。这就使得灯光引来的飞虫,飞虫引来了青蛙,青蛙可怜的被大黄猫盯上了。我的小屋因为这光明,竟夜夜上演着一幕幕血腥的屠戳。
追寻光明,似乎是件特别光荣而又值得称赞的行为,然而光明的背后往往隐藏着一个个不可预知的威胁。光明的温暖能给具有趋光性的动物以诱惑,享受这种温暖的光明,却很多时候是以生命为代价的瞬间快感。
同理,那些闪耀着五彩光环的位置,会令很多的人趋之若鹜。在人们扑向那美丽的五彩时,有谁会想到等待自己的是那只隐藏着长舌的青蛙,捉了飞虫的青蛙自然是光明下洋洋得意的优胜者,然而没了老鼠可捉的猫却轻轻地来到它们的身后……自然界有自然界的法则,随着时代的进化和改变,原有的食物链会因改变而变得令人始料不及。流光溢彩的舞台上娴熟表演的演员往往面对的是黑暗中瞄来的一道道目光,身揣财富者的周围往往是一只只阴暗的贼手或者面对的是一个个难以识破的全套。光明的美丽,使得多少具有趋光性的动物因之而葬身它腹。
笃守静夜,做一个世俗的看客,既然置身于黑暗,大可不必以微渺的血肉之躯去追寻那一丝亮光带来的瞬间快感。安守清贫,淡然于一日三餐的本分,“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任别人演绎其五彩的人生,容自己收拾本寥落的岁月,淡茶温饮,浊酒轻斟,让一墙之隔的光明去照亮别人的嘴脸,留寂然的暗夜在自己的身边。令人炫目的高度有其常人难以领略的凶险,让世俗仰视的位置必有众多的拆台者。安守本分,活一个淡然平安的普通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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