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的诗舞

中年的诗舞

迭联杂文2025-04-17 08:05:26
王克楠对诗歌的执着,对于我来说还真是一个谜,我不清楚一个在散文写作上已经获得一定成就的散文家,为什么又开始在诗歌创作中跋涉呢?是散文写不下去了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当我读到他在年底写的《我为什么
王克楠对诗歌的执着,对于我来说还真是一个谜,我不清楚一个在散文写作上已经获得一定成就的散文家,为什么又开始在诗歌创作中跋涉呢?是散文写不下去了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当我读到他在年底写的《我为什么写诗歌》一文后,才明白了他投入诗歌创作的理由,由不理解到理解,由表面理解逐渐抵达深层理解。对于王克楠来说,诗歌已经化为一种气质。是啊,他从在内蒙古的桦树林,还是一个16岁孩子的时候,一首《彼岸》就显示了他的写诗天赋。对他来说,诗歌是早慧,而不是晚成。他当过工人,做工之后对俄罗斯的普希金和莱蒙托夫诗歌一往情深,但是后来他的诗歌处于长时间失语状态……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一直在为诗歌做着知识、见解、情感等多方面的准备。直至到2007年7月,他似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从此就沉浸于他的诗歌创作中。
我对王克楠诗歌的解读,是从2007下半年开始的。先是读到他的“又好又善”的诗歌主张,但是当我读到他的《在云彩上放羊》、《桥》、《蓝月亮》等时,感觉这些诗歌虽然是唯美的,也足以证明那些主张,但还是感到了青涩,缺乏力度;有些诗文还有煽情的倾向,而现代诗歌最忌讳的就是煽情。因此,也不免为他的诗歌生命捏一把汗。好在王克楠的诗歌创作是自觉的,他及时发现自己的唯美中存在乏力,并且注意及时修正。在《做一条快乐的鱼》、《太阳,你好》、《诗经里的女子》等诗文里,我读出了他已经做到了从表象到本质开掘的努力。
统揽王克楠2008年下半年诗歌,整体印象是他已经从晦涩走向通透,越过了自障,这是一个不容易的综合提升,一次质的飞跃,证明他已经走进了现代诗歌“窄门”。在我看来,诗歌的晦涩说明作者对现代诗还没有成熟把握好,从“表达趋向”到表达技巧都还不到火候,再就是对于古典诗歌、近代白话诗歌和现代诗歌之间的区别还不甚清晰(许多作者写了一辈子诗歌,便都稀里糊涂地写,从没有分析过),而王克楠很清醒自己的诗缘与诗源,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知道自己与业已成名、成气候的诗人之间的差别。他不追星,但也不盲目否定,而是踏踏实实地发挥自己的长处,避开自己的不足。在他的2008年下半年诗歌里,《在秋天奔跑》、《属于一个人的涅槃》、《故事解读》,给我有一种视觉的冲力,让我感到有飞跃的信号。“秋天是我难于捉摸的伤口”的开篇,如清晨的阳光,携引着大地的万物在奔跑。我读到了他的诗歌开始通透的那种感觉,感觉他的诗歌已从混沌中开了一个缝,开始真正进入了诗歌宫殿。我相信我的这一感觉并非只是我一个人的,常常关注他诗歌创作的师友们都有这样的感觉。“诗人韩作荣说,诗的第一句是上帝给的。好诗离不开神来之笔,这组诗给了我这样的感觉。写得比以前通透了,跳出了既定思维,感觉就出来了。”鲁荒的评语很剔透。是啊!诗人能超越自己的自障,通透诗文就是最大最难的进步了。
王克楠在《诗歌六首》中——“那些残破的声音,在身体里/再次响起,我高举自己的脐带/走在古老的街道,青石粼粼/那座沉睡的屋子,难道真的是/我前世的妻子?”不难读出其中确确实实强化了通透的趋势。巨大的思维跨度很容易写成晦涩,但是他表达的极为清澈。“在清晨,鸟儿还睡在它的世界/虫子的在地底准备萧声/黑紫的青鱼准备翻身/声音在喉咙,像是子弹/飞快地破镗而//”这样流畅的表达在他的诗歌里比比皆是。
他有的诗歌大多以情领路,便有的则是用“智知”抵达的,他的《博物馆》就具有鲜明的“智知”抵达特点。从表面看,似乎是在解读一个博物馆——“裹在一个大房子里,被时间蛰疼/风的怪兽喘息,人很安详”,但博物馆却不是一般的博物馆,而是文化的符号。凡是文化,必然有腐朽的和新生的,有合理的也有堕落的。王克楠的《博物馆》就有其中的变形(重要的表现艺术)——“为了一种信念,我保持耕种的姿势/回合祖先,听他们种植、喝酒和做爱/那些古老的词汇,以特殊的魅力流传”,最后回到了平和——“面对春天无语,把自己放在展台上/看着光阴一寸寸地缩短//”他还有诗歌出色地描写了火车的动感——“跟着火车走,火车沉淀在水里/回头看看火车,火车悠然不见”,让人充分相信,他可以在不同的环境内保护自己的诗歌感觉,写出质感落差很大的诗歌。
王克楠的《秘密飞翔》一诗,是他近阶段的代表作。《秘密飞翔》表达了“现实世界”对于个体生命的压榨和异化。《北京和北京的幸福》、《第三层:华丽的空间》是他以诗歌形式对认识世界的一种深入的思考——“住在一个院子里,守着干枯的树/它们从去年已不会结果,枝叶茂盛/维护着树的尊严,年轻的鸟儿纷纷离去/我守着树木,像一尊青铜乌鸦”,他把个人对于北京的文化思索引进了诗歌。王克楠作为男性诗人,对女性是一个保护主义者,他充分地认知女性对于人类的贡献,理解女性在现代社会中的尴尬——“可以托身的匣子,在天空和大地之间/第三层,华丽的空间,一个女人/梦想开始泛滥,激情和财富的发源地/一一拓展,像是长征成就一个国家”,蕴含着对现代女性命运的自自觉思索。
诗歌的力量来自于对矛盾的正视和对于痛苦的承认。能够看出来,王克楠是有意识地在把握“又好又善”的尺度,自觉地把笔触深入到广义痛苦的层面,不难读出他的《一个人的圣诞节》已达到一个顶点。我在“今夜,我听到上帝的哭泣/我无所不能的神啊/你无法阻止人类的退化/暗淡的眼睛,已经看不到彼此的容颜”……“亲爱的,今晚,躺在卡夫卡的眼睛里/蓝色的眼睛,充满了忧伤和期待/被太阳暴晒的岁月,已经匆匆腐烂/那些虚狂的呐喊,鲜血浸泡的理想/冲动和冲动以后的可悲,无序”的诗文语境里感到,有一种借助卡夫卡神经质似的痛觉,包藏着对自身生命的感知。比如白与蓝,是我们向往的那个自己;而红与黑呢,却是我们无法不去正视的命运。作为鉴赏读评者,我能感觉作者交织在这两首诗里的某种苦痛与挣扎,有想要逃逸的,有想要投赴的,有想要穿透的,但是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和不舍依旧。
《桑,你的世界多么遥远》一诗,是王克楠把诗歌创作扫描范围从国内扩展到欧洲,乃至整个世界的一个标示,他以诗与哲人对话,与异国景物对话,与外国文化对话;他以敏感的心灵超越时空,用“存在”来体验别人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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