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上的印迹
记得在我中考那年,冬天雪下的很大,到处发生雪灾。可今年却是难得一见的春后大雪。雪从早晨便开始随风一起呼啸着肆虐起来。雪片像扯破的棉絮般四处飞舞,隔着厚厚的窗户望去,也许却像是天女从天上洒下的瓣瓣梨花。
记得在我中考那年,冬天雪下的很大,到处发生雪灾。可今年却是难得一见的春后大雪。雪从早晨便开始随风一起呼啸着肆虐起来。雪片像扯破的棉絮般四处飞舞,隔着厚厚的窗户望去,也许却像是天女从天上洒下的瓣瓣梨花。
下午回家时,雪业已将大地全部覆盖,“好一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果然,我在车站等了好一阵子也坐不上公交车。看样子,堵车了。所以和几个朋友结伴而行,想着能走出去吧。
好不容易坐上车,手机响了;我接了,是父亲的略显苍老的声音。“儿子,到哪儿了,路好走吗?”
“还好吧,我刚上车。”我有点急躁地说。
“哦,那我一会到车站接你去,雪太大,路不好走。”
“别了”,我忙说,“我能走,就别来接我了。”
可父亲还是说:“我一会就到车站接你。”
来就来吧。我挂上电话,在心里嘀咕着,避开了朋友的眼神,看到了窗,看到了满地的那雪上车辆碾过的痕迹。
下了车,果然,看到了他:穿着一个半旧不新的大衣,头发上满是洁白的雪花,扶着一辆自行车,我忖着,也许父亲现在只有一双眼睛是热的,其他的都被这冰冷的雪花冻住了吧。
“上车吧。”我坐上了自行车,于是,在这风雪交加的夜晚,父亲带着我,车轮再次碾过满地雪花,留下了深深的印迹。
雪很厚,所以车就更难骑了。我关心地问:“爸,车子好骑吗?”他边吃力地瞪着车子,半吁半喘地说“好骑,好骑,坐稳了。”
还好,我120斤,不算太重。车轮在学雪上摩挲着,发出嘶嘶的声音,车子也更难骑。而前面就到了回家时必经的一个慢坡,虽然是很缓的坡,但我想,雪后恐怕也是更不好走了,更别说骑了。
快到慢坡时,我边看着地上厚厚的雪边说:“爸,前面不好骑,我下来吧。”
“别,别,别下来,”父亲伸过一只手按着我,“别下来
,雪大不好走,爸骑得动。”
于是父亲带着我我来到这慢坡,路果然很难走,顺着别的车走过的印迹,也不好走。他为了带我上去,不得不使出更大的劲。父亲的腰弯得更深了,似乎在用力的那一刹那,他的身子几乎要和地面水平;风雪中,我隐约听见一丝丝的低吟,不知那是父亲使劲时发出的,还是雪飘落的声音;但伴着这声音,我终于看见了父亲头上闪闪发亮的,那不是片片雪絮,那是一根一根的青丝——在微茫的灯光下,更加耀眼。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路极难走、车子极难控制,父亲竟又伸出一只手护着我,“孩子,小心点,别摔下去。”
我忙从口袋中深处暖和的手握着父亲这双因忙来接我而忘带手套、冻得冰冷的手,紧紧地,不忍松开。
此时,我回头看了看,在缓坡上,虽然车的印迹斑斑,可唯有一条最深,也最清晰……
到家了,我哈哈手,为父亲打去身上的雪迹。父亲笑着说:“呵呵,雪可是好东西啊,沾着它,可就是沾着才气啊!”听得我也笑了。
我让父亲先上楼,我掩门。
因为,我想在掩门的时候,多看一眼,那车轮碾过的、雪上的印迹。虽然,印迹斑斑,可我知道,那条最深最长的——那是父亲留下的。
——而我还知道,它们虽然曲折,蜿蜒,却笔直地通向一个地方,我知道,那是父亲的心,一个在冰天雪地仍无比的温暖、无比坚强,并永远充满大爱的地方。
我拭去泪水,掩上门;让那雪上的印迹,也成为我心中的印迹,生命的印迹,永恒的印迹。
版权声明:本文由zhaosf官方传奇发布网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