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我回来了
巴黎的天空迷茫一片,悬挂在头顶,沉沉的,带来一种别样的压抑感。心脏拍打在胸膛的沉闷声,震荡着鲜红的血液,传输到大脑里,顿给疲倦的身体上了发条,生命又重新流转,时间却一点一点地逝去。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
巴黎的天空迷茫一片,悬挂在头顶,沉沉的,带来一种别样的压抑感。心脏拍打在胸膛的沉闷声,震荡着鲜红的血液,传输到大脑里,顿给疲倦的身体上了发条,生命又重新流转,时间却一点一点地逝去。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现实,过去的画面鲜灵地浮现在脑海,又一步一步地消散。一个人可以在一刹那之间没有了未来,但绝不可能失去过去。或许,来巴黎的时间太过久远,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都适应了现代而又古老的生活。说是现代,每天忙忙碌碌,像一个机器磨损着自己的零件,日复一日的铁屑落在地上,积出厚厚的一层,或者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生。等到时间空了出来,生活就加上了润滑油,慢腾腾、很是滋润的转动着,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没有接触,一切都遗忘了,忘记时间和空间的存在,一梦百年,这就是过去。
可是,现在的生活给了我太多的困扰,终日生活在当下,没有一丝空闲的时间。上班回家,推开紧锁的大门,听着钥匙与锁孔扭曲摩擦产生的刺耳的声响,身体徒然一紧,力气仿佛被一下抽干而去。迈着无力又软弱的双腿慢慢挪到屋中,像根面条躺在床上,顿时,肉体和精神上的倦意一扫而光。或许我不应该生活在现在,在缺乏时代紧张感的过去更适合我,每天与鸟儿为伴,以天为友,轻轻松松、舒舒服服干完本不必完成的“日常任务”,迈着矫健的步伐,向着看不见边际的地平线飞奔而去,口中大声疾呼:“万岁,我的地平线……”这只存在与我的家乡的过去,又何尝不可能?
但,过去和现在笼罩上一层隔离墙,谁也不能翻越,当然也包括我。思绪只能返回到屋中,仰着头,数着屋顶星星模样的贴图数量。“一颗,两颗……”时间就这样哗哗而逝,过去又开始变成了现在。
我不在太去抚摸已布满灰尘的guitare,去看看从家里来巴黎时,妈妈从脖颈上摘下陪伴她半辈子的已经泛着岁月沧桑感,硬塞到我的手里的生肖玉;还有她那边笑边流泪的脸,泪水在阳光下泛着银灰色的光,折射了出来,映在我的眼眸中,复制处同样的泪花。
太多太多相似的过去开始出现记忆的裂痕,一点点消逝在手可触、眼可及的范围内。只有偶尔涌现出来的灵光让我想起我的过去、我的家乡还有日渐苍老、白发爬满头的母亲。我知道,我一直都在错,错把自己的任性当作成功必须要过的路,错把上了发条,整天忙东忙西的外国现代生活当作人间天堂。是的,我忘记了我的本,那曾经奔跑、尖叫的家还有,还有母亲。
双手轻轻拉动起窗帘,温暖的阳光从上空飘落下来,落在脸上,融进肌肤。时光在这一刻静止,美好在这一刻浮现,此时我触及到了光明。
坐在飞机上,看着周围绝大部分有着亚洲人面孔的人们,心中不由亲切了许多,转过头来,将目光投向窗外:发动机带动起来的气流冲散了在浮动的白云,将它们远远抛在身后,等到她们反映过来,罪魁祸首早已不知驶向何方,而它们只能在风力的推动下,愈来愈远,连自己的报复都做不到。这好像是我在异国他乡漂流不定,渐渐地不由自己,身体、意识不再属于自己。只能拍拍腿,揉了揉发酸的肌肉,让它们继续麻木地向前。或者说,过度的孤独感占据了我整个身躯,每天笑容中夹杂着勉强,强健的体魄中隐含着虚弱,昂扬向上的精神里隐藏着过去、,家乡、幸福。
想念,是一个残忍的杀手,它不会像刺客、阻击手一样让你顷刻间毙命,不曾留下知觉。他会像一个精神变态者,通过各种各样的酷刑来日日夜夜地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却只能继续忍受,直到终结。或许,没有终结,只有时针一圈又一圈的计时。
悲哀总是藏在风光的背后,等到闪光灯熄灭。摄影师、照相机不见,自己则就躲在无人的角落。悲伤就在此刻涌上心头哭泣的声音的午夜响起,回荡在自己一个人的耳中。我明白了当时在老家门口,被簇拥的我和母亲的心情,当驶去的火车轰鸣声渐行渐远,那一瞬间的骄傲和自豪如同敲碎的冰块暴晒在太阳下,很快就化为水,然后蒸发,不见了踪影。眼泪第一次分泌出来,堵住了眼眸。我看不见母亲当时的表情,但是,我可以想象出:笑容的脸上有一次挂满泪水的模样是多么美丽,多么动人。我,始终是错的,尤其是对自己,
再一次坐上飞机做跨国“旅游”,心脏周围的血液不再如第一次般翻滚、沸腾。充斥着活跃的分子。今天的回归显得格外寂静,耳边只有空气流动时震动耳膜和脉搏跳动发出的声音。故乡的泥土气息在这样飞行的夜晚越来越近,吸了一下鼻孔,连压抑很久的肺部也发出一丝轻松的叹吟。
大脑还在神游天下时,动听的提醒音告诉我飞机已到达目的地。我茫茫然地站了起来,看看前方满脸欣喜的人们;再往下望去,看看飞外举着迎接牌的接机人员,感觉自己的身体顿时完全放松下来。每一块肌肉都松弛下来,奏出一曲欢快的乐曲,令人舒心。
走在我前面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搀扶着一位头发一发白的老人,缓缓向出口走去,边走边走叮嘱老人:“妈,小心一点,我们已经到家了。”老人听了这句话,浑浊的双眼中闪出一丝光芒来,已干裂的嘴唇动了几下,却始终没说一句话,大概是眼前见的太多,心中藏的太多,想说的又太多,竟哽咽住了。
对呀,是到“家”了,不然的话,老人不至于失语,这种感觉我是懂得。终日在外,渐渐熟悉新环境下的人和物,适应新时代的发展要求,却不再回忆过去,小时候在家里的喜怒哀乐,家乡里的亲人、乡人的面孔在脑海中淡去。每一次试图去想,只能得到一张模糊至极的脸庞,叫不上名字,认不清特征。一切的一切关于故乡的认识都在时间的无情流逝下消逝了。我们终将一具伪善的面具戴上,认识一个个的陌生人,说着一句句生硬到熟悉的外国话,身上泛不起任何的生气。大都市中毫无生机的大厦、铁轨已将我们同化,忘记了曾经的过去,在现实中行尸走肉般生存着,而不是生活着。
是的,这是一种莫名的悲哀,一种对根的漠视,即使通过放大镜看去,也是模糊一片,看不见任何色彩。
我拖动着灰色的行李箱,边走边看,边看边听。这次的回归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朋友、同事,甚至于母亲。之所以如此,除了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嗅一下故乡泥土的气息,返回纯真的自己,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母亲担心,她已经够累了,早就应该把放在我身上的心放下,舒适地呼一口气,享享清福了。
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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