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攒眉千度
大军回城那日,她在城楼上站到夜深。晚秋的风很凉,吹地她白衣飘扬,而那出门前挽好的发早已被风吹乱吹散。她在等一个人,不,一缕魂也好。他将必定归来的诺言给了另一个人,可是等他等到夜深的却只有那个在城楼上的
大军回城那日,她在城楼上站到夜深。晚秋的风很凉,吹地她白衣飘扬,而那出门前挽好的发早已被风吹乱吹散。
她在等一个人,不,一缕魂也好。
他将必定归来的诺言给了另一个人,可是等他等到夜深的却只有那个在城楼上的身影。
十年相识,终抵不过一见倾心。
一旨婚书,亦只不过一厢情愿。
终于曲终人散,一人魂不知所往,一人城楼夜站。
世上终无可以倒流时光的乾坤,有的只是那抹不去的回忆。
在登上城楼前,她冷冷地留下一句,“任何人都不许上来。”
于是城墙下便有了一群提心吊胆的宫人。
她是公主,不可一世的公主。哪怕她此刻纵身跳下,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只是不知那陪葬的人可会甘心?
“你说萧将军会不会来?”
一个等待的小宫女轻轻地拉了拉同伴的袖子,小声说道。
“如果我是他,我就不会来。公主宁可在这里等一个死人一天,也不肯给他一句平安归来的贺喜。”
被问到的宫女似有不平之气,语气中满是对城楼上那人的不满。
“那我们……”
不知是因为这夜风,还是心中的恐惧,小宫女的声音有些颤抖。
周围听到的宫人都抬眼看了看彼此,然后低头静默不语。
有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拉了拉自己被风吹起的衣摆,望向了皇宫的方向。
那里今晚有最盛大的宴席,为了得胜回来战士。就是民间也是浓浓的喜乐气氛。
甚至在这城楼,也可以听到丝竹之声。
这些欢乐属于归来的人,而那微凉的风又带回了多少思乡的魂?
“其实张公子也很好的。”
叹气那人缓缓开口,他想起了那个桃树下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不相识。初雪第一次见到张瑾玉,是七岁那年的初春时节。
那年的桃花开地格外好,尤其是最高处的那枝。
桃树下,一时兴起的初雪趾高气扬地命令一个路过的小孩摘下那她看中的桃枝。
九岁的瑾玉不过比初雪高上几分,书香门第出来的他只知如何咏那桃枝,又如何能够爬地上树?
“如果你不把它摘下来,我就让人把你吊上去!”
任性的初雪从来只知自己的命令是不可违背的,哪里懂得什么量力而为?
在宫人的包围圈中的瑾玉战战兢兢地伸出瘦弱的双臂,无奈地开始挑战他从未做过的事。
初雪在树下看着他滑稽的“表演”笑得捂着肚子,一旁的宫人把她护着,警惕着若是瑾玉摔下可不能砸到公主。
桃枝微颤,瑾玉终是抓到了那最美的一枝。小心地折断,慢慢地抛下。
初雪拿着桃枝笑地很满意,让人把树上的瑾玉接了下来。
“以后帮我摘东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初雪看着惊魂未定的瑾玉笑地桃花眼都眯了起来。
瑾玉惶恐地摇头又点头,只是进宫看望姐姐的他居然就这样撞入初雪的生活。而初雪就是一颗巨大的石头,足以改变瑾玉那平静的生活。
九岁到十九岁,瑾玉为初雪摘过桃子,摘过风筝,掏过鸟窝。他从一个弱不经风的瘦弱少年,长成了皇城中备受嘱目的文武双全翩翩公子。
初雪早没有了儿时的任性妄为,不知何时开始的,她看见他会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同。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她身边的宫人时时听到的那句“瑾玉进宫了吗?”
也许世间真有因果,她欺负了那时的他,上天便要罚她明了求而不得之苦。
“不知道宫里的宴席结束了没有。”
夜已经很深了,丝竹声也渐渐地弱了下去。
城楼上的人还是望着故人离去的方向,盼着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城墙下的人却望向了宫里通往这里的路,等着一个骑马而来的俊朗少年。那个宴席的主角是否早已忘记了那狠心拒绝他的公主?
马蹄声由远及近,城楼下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朝那个方向望去。
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策马而来,利落的勒住马,翻身落地的姿势很潇洒。
却并非应了众人的期待。
“公主还在上面?”
来人是太子近侍,这一众宫人都是熟悉的。
他看了看城楼,皱了眉,似有上城楼的准备。
众人连忙拦下,公主的脾气最是别扭不过。这一上去,轻者众人受罚,重者,若是公主纵身一跃,所有的人只怕是九族都要受到牵连。
“不能上去。”那人的眉头皱地更紧了,他想起了今晚在宴席上发生的事。
“微臣的请求和以往一样。”
当萧洋的声音在响起的时候,席间一片议论之声。
太子转着手中的酒杯,笑得颇有深意。而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是萧洋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座上的人已经记不清了。
五年前,萧洋第一次带兵得胜回朝。
他说:“臣不要什么封赏,只要一旨婚书。”
他求娶的是公主。
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笼络将士的机会,皇帝欣然答应,众臣连连道贺。
第二天,金口玉言却不得不在朝堂之上失信。
初雪偷溜出宫,去了城外的尼姑庵,扬言赐婚圣旨到达之日便是她剃度之时。
这是皇室的丑闻,皇帝自然是不能说出。他托言,公主病了,需要静养些时日。
这是再笨拙不过的借口,朝臣对了对眼神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萧洋笑了笑,“微臣愿等到公主身体痊愈之时。”
下了朝,他便带了些初雪喜爱的小玩意去哄她回宫。
他在庵外等了三个时辰,第二个时辰的时候下起了雨,他就撑着伞继续站着。
他看到了初雪出来查看时眼中的不忍,虽然她还是淡漠地说了一句,“你如果要站着就站着好了,反正这庵前的空地挺大的,多你一个不多。”
可是他知道她还是会心软的。
果然在雨势更大的时候,他等来了传话的宫人。
可是等了五年,他终是没有等到一旨婚书。
“父皇,不如儿臣出个主意。”
太子环视众人,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萧洋身上。
“若初雪今日归来,婚书便成了。但萧将军不可以离开席间去找她。如何?”
萧洋不语,他看了看这个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个建议看似给了他机会,确是让他没有机会,初雪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他甚至已经让人为他备好了马。
他是要去接她的。她不来,?他便去。在这场没有结果的爱情里,他永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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