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美的梦,不再寂寞
在大一时候的联谊活动上认识他。他是一个符合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象的男生,瘦的,高的,穿着质地优良的棉布T恤和水磨的牛仔裤,像一株俊秀挺拔的南国乔木。脸色有点苍白,五官是干净明朗的,嘴唇的线条很优美,微笑的
在大一时候的联谊活动上认识他。他是一个符合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象的男生,瘦的,高的,穿着质地优良的棉布T恤和水磨的牛仔裤,像一株俊秀挺拔的南国乔木。脸色有点苍白,五官是干净明朗的,嘴唇的线条很优美,微笑的时候像一排柔软的小波浪。他的眼睛沉静而温柔,接触到它们的那一瞬,我的心像暮春时节的橘子花一样轻轻地,轻轻地舒展开来。活动结束后,我们互相留下了手机号码。接下来的日子在忙作一团的复习与紧张的期末考试中过去了,紧接着是漫长的暑假。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又遇见了他,他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囊站在我前面,看见我的时候笑容可掬地打招呼,说:“下个学期再见。”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赶紧低下头,让长长的刘海掩饰我的脸红。然后我们道别,各自离开。在回家的路上,我看着高速公路上飞快往后退的护道树,念念不忘的是他的笑容。我在心里埋怨自己,平时也不算笨的嘴巴呀,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像笨得像刚进贾府的刘姥姥似的了?
回到家里,很意外地收到了他的短信息,一来二往,我们从聊天气到聊文学聊生活,从闪烁其辞的试探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想念,在无数漆黑宁静的夜晚,我们开始用短信息联系着彼此的心灵。
我是一个人住的,父母长年外出工作,诺大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晚上我喜欢把所有的灯打开,把电脑的音响打开,让灯光和音乐把房间的每一条空隙都填满,这样我会比较不容易害怕和寂寞。
有时候我会和他通电话。在电话里,我们都乐于把一天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告诉对方,然后两个人傻瓜似的对着话筒傻笑一阵。快乐真是很奇妙的东西,它会因为分享而不断增加,我笑着笑着会有短暂的恍惚,我仿佛看见自己的笑声和着低低的音乐,一串串地散落在地板上。我了解自己,是一个脆弱而寂寞的人,因为容易伤感,快乐也更加彻底。我相信在这一刻,我是多么的快乐。还有的时候,我们会谈一些被时光淹没的往事和梦想。有一次,他说起他的童年,在众多兄弟姐妹中他是最小的,母亲也特别疼爱他,出街总是给他带一点糖啊饼干之类的零嘴,并且没有哥哥姐姐们的份,后来他因为吃甜食太多,长了两颗蛀牙,腮帮子肿了起来,疼得吃不下饭。我听完后忍不住笑了。
我告诉他,我是一个除了喜欢做白日梦以外一无是处的人。我做过的最多的梦是关于爱情的。年少的时候,看琼瑶的小说,我想我也许会爱上一个流浪的歌手,我会像一个吉卜塞女人一样隐忍而坚强,唱着一些含义晦涩的曲子跟随他到处漂泊。后来我又希望自己可以遇到一个腰缠万贯的男人,他可以肥胖,可以秃顶,可以粗俗不堪,但他一定要要足够多的钱,亦舒说过,如果没有爱,有很多的钱也是可以的。这个世界上美丽的女子有两种,拥有金钱,或者拥有爱情。
“那后来呢?”他很认真地问我,“现在你的梦想又是什么?”
“现在我想和一个我爱的人在一起,闭门封雪。在华灯初上的时候,我们牵着手走在渐渐升起来的夜风之中,看星星在头顶闪闪烁烁,一直看透人生许多年的起起落落。”
他沉吟了片刻,“你肯定是个寂寞的人。”
“何以见得?”
“你做的梦太美了,不容易遇到梦中人。”他笑,我也笑了。
我因为神经衰弱而导致的失眠竟不药而愈。在和他通电话的时候我会放一段爱尔兰音乐,我最喜欢的《TheLevelPlain》。著名的风笛低徊地吹响,钢琴声像清亮的水滴,迎着早晨的阳光,从高处结了冰的屋檐一颗一颗地缓慢坠落。大片大片的风从远方赶来,带着春天青草的柔软气息。
傻妹,晚安。带着音乐给我的意象,我在这个温柔的昵称里沉沉入睡,心如止水却又缠绵婉转。有一个人在远方和我一起呼吸和思念,那种感觉是最微妙而温暖的。
后来去了一次他所在城市,那是一座山城,群山环绕,常常有浓重的雾,因为出产玉石而得了一个“玉都”的美誉。
坐了三个多小时的汽车,一路上看着车窗外飞快后退的树木、大片大片的稻田和远处连绵的苍翠的山,心脏突然感动得肿胀起来,我像是去投奔一个梦想。“远渡重洋看你一眼。”周传雄深情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我来了。
抵达Y市是下午三点。午后的阳光,闷热而烦躁,车站里人头拥动,拉客声、叫卖声、刹车声混在一起,我感到不知所措。我这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突然,我看见了他。他独自站在街道的对面,向我微笑,招手。四周的喧闹仿佛缓缓沉寂了下来,我看见对面的紫荆树上,一簇娇艳的花苞轻轻打开。
我在Y市逗留了两天。在那两天里,他陪着我,慢慢的走,温言细语,带我游览了Y市大大小小的景点,吃当地有名的小吃。他有很好的教养。他悉心的照顾和关怀使我感觉到温暖和安心。短短的两天时间,不知不觉之中,我对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依赖感。
最使我难忘的是在我临走的晚上,他开车载我到Y市著名的玉都公园。那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公园,有蜿蜒盘旋的盘山公路。上山的时候,他叮嘱我要坐稳,然后拧大了油门。车速不是很快,但那一个接一个的拐弯似乎瘁不及防地迎面而来,并且不时地从拐弯处冒出一辆或几辆车子,与我们擦肩而过。我紧张得抓紧了他的肩膀,他笑着安慰我:“我的车技你是完全不必担心的。你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好好地感受一下玉都清风吧。”我依言闭上眼睛,只听见轻微的车声在耳边响着,凉爽的夜风一阵一阵地掠过,夹杂着高山上的植物若有若无的清香,我仿佛要从肋下生长出一双翅膀来了。有一刹那,我怀疑自己是在时光隧道里穿行。
在接近山顶的地方有一大块平坦的地面,有几间小饭馆,正在准备夜市。桌椅已经在门前摆起来了,高高垒起的点心蒸笼上喷出热烈的蒸气,炉子上的沙锅慢条斯理地冒着香气。新鲜出炉的各式卖相精致的小吃和糕点正躺在玻璃罩子里冷却。化了淡妆的老板娘,扎着一个花布围裙站在炉台前忙碌。空气中弥漫着木炭微焦的气味和食物的香味。四周立着许多高高的灯柱,玉兰花状的路灯温情脉脉地照出淡而温馨的氛围,不远处的双双俪影或站或坐,一切都沉浸于清凉如水的夜风之中。
他停好车后,带着我缓步走向山顶。山顶是一个更美妙的所在,那里建了一座三层高的阁楼,正面大书三字:“以忠阁”。阁楼上灯火通明,照耀着飞檐画栋和红墙绿瓦,愈发显得端庄典雅,古色古香。他告诉我那是一位侨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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