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家看看
大年初一,一个豁朗朗的晴天,扫却了07年底的雨雪霏霏。一家人携带着准备已久的礼品,踏上了回家探亲的路。列车一驶出申城,才感觉到被风雪、被高楼大厦所困的我们,视野是如此狭小。申城的雪是薄薄的,零碎的,这
大年初一,一个豁朗朗的晴天,扫却了07年底的雨雪霏霏。一家人携带着准备已久的礼品,踏上了回家探亲的路。列车一驶出申城,才感觉到被风雪、被高楼大厦所困的我们,视野是如此狭小。申城的雪是薄薄的,零碎的,这乡野的雪是厚厚的,整片的。视野所极之处,田野、河流、树木、村庄,仍是白茫茫的,外面的世界宽阔而绵远。
一踏进那个熟悉的小村,远远地望见自己的家了,也远远地望见家门口蜿蜒的小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而近,是母亲!母亲的腿脚不甚方便,但今天走得又急又捷,几乎不敢相信。母亲喊着,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东西,笑着说:“你们一下车我就认出来了,我一直望着路口。”家里的大门敞着,我九旬的老祖母坐在屋檐下,穿着一件紫红的新棉袄,太阳把她的脸晒得红红的。“太太!”女儿大声叫道。“来了啊!”老祖母耳不聋眼不花,拉着女儿的手,笑呵呵地说:“跟妈妈一样高了!”女儿笑着点头,说:“这里的雪下得真大呀!”“电线要压断了,用竹竿敲掉的呀!”老祖母用手比画着说。“快进来吃饭!饿坏了吧?”父亲戴着围腰从屋里出来招呼着。餐桌上已摆好了饭菜,那红烧鸭,白煮鸡,走油大肉,只有在家里才能吃出那种浓浓的香味儿。
回家的感觉就是找到原来的自己,找到了那份久违的朴素的亲情。
后来母亲告诉我,外祖母昨天晚上去世了。端去给她吃年夜饭,已经咽不下了。吃完年夜饭,都躺下了,大舅来喊,说是去世了。可怜的外祖母终于走完了她八十六年的苦难历程。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我一直念叨家里的两位老人能否挺过这个严冬。我终于欣慰地看到我九旬的老祖母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身影,却没有能够让我卧床两年的八十六岁的外祖母尝一口我给她带来的又香又软的蛋糕。而我善良的母亲在年三十晚上给我通话时并没有告诉我。
晚上,母亲给我们铺上了软软的新棉被,插上了电热毯,我感到温暖又舒适。睡梦中,被一阵哭声惊醒。一个女人的哭声由远而近,于是狗叫声此起彼伏,接着又一个女人的哭声响起。母亲在被窝里说是小公公(我祖父的弟弟)过世了。小公公跟祖母同龄,也九十岁了,已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了。这时候父亲爬起来,悉悉索索地穿好衣服,咳嗽着出去帮忙。我那已经六十七岁的父亲,还没料理完岳母的后事,又要去料理叔父的后事,其实他也已是一位老人了。
家永远是一份牵挂,永远是一种召唤。远离家乡的人,回到家是一种释放,是一种慰籍。而今年回家,我在享受亲情的同时,也感受到亲人离去的悲伤与无奈,同时也学会了平静与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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