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者偷道

盗者偷道

姻连杂文2025-06-25 12:20:59
盗贼之业,自古有之。历来所知盗贼的所盗之物,是钱物,目的是温饱、富裕。这些盗贼在偷盗之时,无不是恐人察觉,或趁夜黑风高,开门入室,或藏在密林深岭,趁机劫摄。一旦被官方抓获,他们必然会有囹圄之灾,且身败
盗贼之业,自古有之。历来所知盗贼的所盗之物,是钱物,目的是温饱、富裕。这些盗贼在偷盗之时,无不是恐人察觉,或趁夜黑风高,开门入室,或藏在密林深岭,趁机劫摄。一旦被官方抓获,他们必然会有囹圄之灾,且身败名裂。
不知何故,较之传统意义上的盗贼,今日的盗贼,所盗范围不断扩大尚不论,其与良善之别,亦日渐含糊。看看今日盗贼所盗之物又多了什么?色、情、信息、名誉,乃至人类最为高尚的智慧结晶——学术。其盗窃目的何在?争名于朝、争利于市;哗众取宠、哗世取利。看看这些所谓的大家功力若何:或口若悬河,然不知所云;或登堂造极,然双目茫然;或名声鹊起,然建树全无;或冠冕堂皇,然腹中草莽。借为学之名,行附庸之实;秉大师之冠,为诈骗之举;盗学术之词,饰龌龊之体。如此看来,这些人不正是极尽金玉之器,为自己肢体的龌龊、腹中的草莽加以掩饰吗?这样岂不更像一幅漫画吗?
有其失,必有其的。这些人,为自己做了一番伪装后,便向那些所谓的推销者推销自己。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大师”推销者最终将这些“大师”推向他们早已造好的神坛。可怜啊!“善良”的人们,被重重伪装的掩饰下,不辩良莠,竟对“大师”的箴言深信不疑,对“大师”的“金身”顶礼膜拜。若有人闻之:“何谓大师”?这些“良善”者则异口同声答曰:“众夫所知者,大师也”。所知者何?大体分为四类:其一,花边新闻、丑闻、一些所谓八卦新闻;其二,通晓旁门左道、稗官野史;其三,极端自恋、矫揉造作、自爆家丑。其四,头顶“光环”、身披“美誉”。这些“良善”者一旦听信了“大师”的教诲,必将入以它途,深陷沼泽,以致走火入魔,粉身碎骨。无需举以新例,一三年,三·一五晚会的那个所谓专治糖尿病的医学“大师”足以作为佐证。
更有一类“大师”,不知从何处偷盗了前人之道,聊做拼凑,便形成一篇“文明”之文。他们将这篇“文明”之文或呈于主人,讨得主人欢心;或交付“大师”推销者,做“金身”再塑造,获取更丰厚的暴利。
我国传统思想的各流派中,多有名正言顺、名至实归之说。《庄子·逍遥游》中,有这样一段记载:
尧让天下于许由,曰:“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许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古人尚有名不正言不顺、以名实不符为辱之心,而文明程度高度发达的今日,这些人何故荣辱倒置,善恶偕忘?
暴利、盛名,依旧是这两顶已被世人扭曲到极致的桂冠,犹如两面凹凸镜,扭曲了人们前进的路途,扭曲了路途上的鲜花和毒草,使人们无法辨认善恶、功过、是非的正确判定标准。人们在错误的社会意识指导下,颠覆着崇高和卑微、光荣和耻辱,偷盗着善良、伟大、纯真和真实,排放着虚伪、近利、狡黠。
当这些被人们排放的气体充满人们的生活空间,人们便怨声四起,纷纷谴责。孰知,当他们谴责这一恶行时,自己却早已是排放这种气体的一员,只是自己全然不知罢了。
在人们前进的道路上,总有瘴气迷津,总有毒草惑众。如何练就慧眼?如何看穿伪装?自古至今,一直是人们面临一个重要的意识课题,或者说是哲学课题。面对这个课题,人们也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千年以来,人们思考的答案虽各不相同,而大多数答案却都与正确答案存有偏差。既然存正确答案有偏差,这些人也就囿于偏差中,寻找着在凹凸镜中所看见到的路途中的方向。这种方向指向何处?名利。走向这一方向是路途何在?急功近利、道德滑坡、指鹿为马、欺世盗名、不学无术,如是云云。也正是在这条路途上,这些“大师”的真谛逐渐蜕变了,随之而来的是,换上盗贼的外衣,开始了盗名、盗势、盗学术、盗权威的行径。
此时,窗外已是大雨滂沱。这风雨,似乎在洗刷着都市的尘垢,洗刷着尘世的浮华。其实,千年历史的是非功痞,不正是经过历史的风雨冲蚀、洗刷而客观、清晰地呈现于后世吗?但愿这场风雨,能在洗刷尘世污垢、澄清是非真相中显现作用,涤去凹凸镜呈现的假象,还世人以真实的前进之路,不要让“大师”毁学、毁世、毁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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