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小保姆

难忘的小保姆

逗趣儿散文2025-05-30 13:20:39
我家的小保姆太那个了,经常与我抢摇控器,争电视频道看,真让我可气可叹却又无奈。小保姆是从山里来的。初中毕业,家境不太好,自己也想出来见见世面,挣个零花钱,反正不想象父母那样在田地里死受一辈子。这是她对
我家的小保姆太那个了,经常与我抢摇控器,争电视频道看,真让我可气可叹却又无奈。
小保姆是从山里来的。初中毕业,家境不太好,自己也想出来见见世面,挣个零花钱,反正不想象父母那样在田地里死受一辈子。这是她对我们说的,我们也相信她说的是实话。
我们家平时只有三个人吃饭,我与妻子,还有我老爸,儿女们在外工作,很少回来。通常的饭大多是我做的,妻子主动洗洗锅碗。因为我与妻的工作,都无须为国家日理万机废寝忘食,老爸更是赋闲在家,没有谁吵闹着必须准时开饭,怕耽误了学业什么的。在外人看来,就是我与妻看来,我们家雇保姆都有点匪夷所思,多此一举。但我老爸的一根筋直着,口口声声要安度晚年,又说我与妻上班一走,家里便昏昏的让他害怕。我劝他可以到街上去转转,到老同志家坐坐。但我老爸坚持着,并求亲托友找介绍所,硬是领回来一个小保姆。领回来就领回来吧,毕竟他是长辈。咱虽然并非什么孝子,但尊老爱幼的道理还是切记在心。为了老爸心情舒畅的多活几年,咱还是顺了他,顺其自然地生活下去吧。
小保姆来了,很勤奋的样子。这里擦一下,那里抹一把,这里摆一摆,那里动一动,把个家整得乱七八糟,花里胡骚。于是我不得不站出来,与她协商保持原样,并亲自示范搞卫生的程序,自上而下,从左到右。拖地要怎样涮净拖布,抹布洗后要抖开凉干,总之是漫漫地缓缓地才将她引入正轨,此后做事才让我们渐渐的比较满意起来。
再则是做饭方面,小保姆开初做的饭真让我们难以下咽,那岂止是难吃,根本就说不来是什么味道。于是我不得不每天下厨房给她传授做饭的技巧和炒菜的方法。经过一两个月的磨合,她做出的饭菜才比较的合了我们的口味。
后来小保姆的工作就越做越精了,表面上的卫生工作每天早上三下五去二的就搞定了。做饭是临开饭前半个小时才进厨房,一下开两个火,蜂窝煤火支了锅做饭,汽化炉火架了铛炒菜,速度之快让人称奇。我妻子说她:你又没啥事,做饭炒菜开一个火还不行?你一下开两个火多浪费呀。小保姆也不吭声,过后该开俩还是开俩。只不过做饭时间提前了一点,当我与妻子下班后回到家,饭菜已在那里等我们了,让你眼不见肚不恼,再拿她没有办法。
小保姆其实挺可爱的。样子是有点土里土气,脸蛋也不是花开的那种,但嘴甜甜的,爷爷、姨姨的叫得欢畅。还很会看眼色办事。见你要吃药就倒水,见你想到院里坐就搬凳子,见阴天就往你手里递伞。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也不贪爱你的钱物,把个家交给她大家都挺放心的。
但小保姆有个最大的毛病是喜欢看电视剧。韩国的、台湾的、香港的,只要是男男女女谈情说爱,无论历史的现代的她看起来就没个够。有些电视剧她三遍四遍的看,有时还给你讲剧情讲感动了她的故事,眼泪随着剧情落,一滴一滴的滔滔不绝。让你大惑不解,她的心肠咋就那么软,为古人的事别人的事竟然人生有情泪沾臆,牵肠挂肚的忘了自己。
看电视成了小保姆的主要事情。上午看、下午看,晚上还和我抢摇控器,争频道看。做饭和搞卫生都成了她的捎带工作,我妻子就有点不耐烦,和我说,这保姆一来,电费噌噌往上涨,电话费也成倍的翻,还得付那么多的工资,这事你就不能说一下?妻子看不怪我老爸的为人处事,很早就提出分家另过,我也知道我老爸一些缺点,有些甚至让人忍无可忍。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他毕竟是我的老爸,是和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骨血传承的人。我对妻子说过:别管我老爸的破事,即使他被“正法”了,我也得把他的后事给办顺溜了,谁让我是他的儿子呢?世界上只有这骨血关系最让人无法选择啊!再说我老爸也80多了,还有多少好日子过呢?顺着他点,就算让他安度晚年吧。毕竟我妈去世早,我老爸再一走,我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没有根的人啦。别人的爹妈再好,都是别人的福气,我老爸再不好,他也不把我当别人的儿子看,他就是给我看家看门也是实实在在,有一毛钱也会花八分在我的身上。雇保姆一事,无论如何咱得忍一忍。再说小保姆正当青春年华,离开爹娘出门来打工也不容易。我们只能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待,不用说人家还给咱做饭搞卫生,就是邻居的孩子跑进来,要看电视要打电话,咱好意思说个不字吗?开销大一点就大一点吧,老爸还有退休工资哩,他要没有退休工资,我们还能就不管他吗?古人说:“吃亏吃不死人”,放宽心活吧,今天咱们的生活也够幸福的啦。
说是说,想是这么想,但每到晚上看电视,我还是会和小保姆抢摇控器,争看电视频道。因为咱年龄有一把了,对男男女女的事自以为红尘看破,对政治也缺乏了应有的热情,咱唯独喜欢的是看《动物世界》、《人与自然》、《世界各地》等等。于是为了如愿,我必须在小保姆去端饭之机,立即出奇制胜地找到摇控器,并牢牢抓在手中,然后更换自己喜欢的频道。当小保姆端来饭,姨夫姨夫再叫的甜我也不会放下手中的权利。有时候小保姆的爱情剧正上瘾呢,我掌握了主动权后,急得她什么似的。所以她非出去不可时会尽量把摇控器藏起来,让我也干急没办法。我与小保姆在电视问题上,就这样斗智斗勇,各不相让,让我妻子兴得哈哈大笑。
两年过去,小保姆与我们的感情真正如一家人了。当她要告别离去之时,先就哭得泪人儿一般。她走后我们感到屋子突然间大了,空空荡荡的没了边沿,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呢?流水落花春去也吗?我与妻都说不出来,反正眼红红的,泪也止不住地下来了。
我想来想去,原来是没人和我争频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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