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月亮,黄月亮
子夜无风,薄雾苍茫,满川月辉被秋风吹得冰凉。虫儿匿了,花儿谢了,叶儿落了,蝶儿飞了,深秋的山梁转眼间瘦成骨骼嶙峋的清矍模样。行将就木的季节里,面对那轮只可远望,不可近读的圆月时,那月已不再是月,已成为
子夜无风,薄雾苍茫,满川月辉被秋风吹得冰凉。虫儿匿了,花儿谢了,叶儿落了,蝶儿飞了,深秋的山梁转眼间瘦成骨骼嶙峋的清矍模样。行将就木的季节里,面对那轮只可远望,不可近读的圆月时,那月已不再是月,已成为一种只可远远遥赏的情愫。此刻,虽没有“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的遥遥思念,但也能平生出“小窗如昼,情共香俱透”的追忆和薄温。其实,残月是美丽的,也是勾魂的。然而残月是短暂的,也是遗憾的。一直以来误认为残月不管是上弦月,或者是下弦月,大凡不够圆的月亮皆都是残月。还是一次偶然的阅读,我才知道了所谓残月其实是农历下半个月时月牙儿开口朝下的月亮才称之为残月。农历上半个月,月牙儿的开口朝上的月亮叫娥眉月,也叫朔月。只有农历每个月月中时的月亮才叫满月,或者叫望月。许是常常晚睡,或者时不时早起的习惯,我常常能看到黎明前挂在西边山梁上的残月。
每当残月悬天的时节,不管是春夏秋冬,亦不管是城镇或者山村,看见残月时总感觉俗世的一切皆匿于一片安然的睡眠之中。一切是那么安静,又是那么平和,静是静的足可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平是平的让人没了纷争与喧嚣的侵扰和纠结。只有那月,还有月下静立的自己,两两相望,遥遥以对。此时,我知道月是我的唯一,我是月的之一,然而我竟能理解和容忍残月的多情和博爱。毕竟,残月的位置在我仰望的高度!我更明白,喜欢残月的也并非仅我自己。转瞬即逝的残月很多时候因晨曦的光亮而失色,且残月出现的愈晚,离去的也就愈快。于天边停留的时间愈短,也就愈让人不舍和留恋。或许,这世上短暂的往往也就是最美的,譬如落霞;譬如闪电;譬如流星……
残月是凄美的,然而更让人顿生悲情的是红月。红月不常有,却一旦出现便能让人流连忘返,不能自己。每当雨霁天晴的傍晚,如果恰逢圆月初升,湿润的土地腾出淡淡的雾气时,山梁上冉冉爬升圆月瞬时会被蒸腾的雾气洇染成一颗硕大深红的绣球。褐黛的山峦,摇曳的林木,低空夜航的飞禽,突乎间把万丈红尘的俗世涂抹成一副绝美的画卷。
残月有残月的凄美,红月有红月的稚嫩,罕见的残月和红月美得令人心醉,艳得令人窒息。然而最普通,也最平常的莫过于清月,清月俗称黄月。这黄月即就是普通成夜夜相伴,但也能让人感觉出别样的朦胧和清爽。有月的夜是美丽的,也是安静,更是平和的,亦是安全的。月,亮了暗夜,美了心情,醉了灵魂,只是难免的阴晴圆缺让人不安,让人流连,让人遗憾……
有人说月是女人的化身。难怪儿时曾经的童谣至今仍旧萦绕耳际,“月亮,月亮,光啊光,后面院里烧香。月亮月亮半拉的,我娘把我惯下的。”这半拉的残月,在几十年的人生经历中仍旧挂在凌晨的山梁。双鬓华发的天命之年才对这儿时的歌谣有了更深的体味和认识。如果说那残月是母亲的话,红月便是令人难以割舍的女儿,最普通的清月便就是时时刻刻相依相偎的妻子。
月,是独孤的,也是美丽的。千万年不变的坚守和轮回;千万里相隔的遥远和希冀;千万次邂逅的注目和凝视,皆不为别的,只为让暗夜不再黝黑;让眼眸不再空洞;让灵魂不再孤寂。由此,女人是美丽的,也是孤独的,不管这女人是母亲,或者是妻子,亦或是女儿,都理应是男人眸子中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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