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在岁月里从容行走

似水流年,在岁月里从容行走

鬼出神入散文2025-03-13 01:34:01
题记: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李白《将敬酒》幼年时,曾受到两次惊吓,都与死亡有关——害怕熟悉、鲜活的面容从眼前消逝。祖母去世时,我尚未成年,柔弱
题记: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李白《将敬酒》

幼年时,曾受到两次惊吓,都与死亡有关——害怕熟悉、鲜活的面容从眼前消逝。祖母去世时,我尚未成年,柔弱的心承担不起,亲人死别时心底绝望的伤痛,总觉得她未走远。洗脸时,她在低眉看我,吃饭时,她在弯眉朝我笑,睡觉时,她在一旁慈祥地凝望我。为了排遣对逝去祖母的思念,我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地跑着,把自己累成一堆软泥,任醒来时泪湿衣襟。二十四年过去了,这些都成了从前,岁月是一剂疗伤的良药,如今我的伤口已结痂,然而,岁月荏苒,我对时光流逝的恐惧依旧不减。
今日在文友“怡人”的文中,赫然看见“从前”二字,心中惊悸。“从前”是我童年时最喜欢的字眼,因为“从前”后面将是祖母口中,一段绵长而又动听的民间故事;而现在心中怎么就这样惊惧这“从前”二字?
“从前”到底是什么?上下五千年,一个个鲜活的面容在我脑海中翻腾叠放。
烽火台还在,不见当年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温泉水滑洗凝脂”华清池不见当年天生丽质人;“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骊山连理枝尚在,长生殿,盟誓人,今何在?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倾国又倾城,佳人难再得”。李延年佳人歌犹唱,怎么不见倾国倾城颜?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那个“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郎何在?依稀昔日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一代枭雄曹孟德今何在?铜雀台依旧。天下才十斗,曹子建独占八斗,曹子建踏洛水,携洛神翩翩而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忠义堂上不见当年美髯公,赵子龙长坂坡孤身救阿斗,浑身是胆,义薄云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一代贤相诸葛孔明何在?《隆中对》三分天下,《出师表》报三顾茅庐之恩。都已俱往矣。
《古相思曲》中那个弹箜篌的女子,千年来,曾经有多少女子和她有着同样的心事?一曲“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湿了多少人的衣襟?
“关关雎雎,在河之洲”,那个辗转难眠的关雎情郎,迷了多少青春女子的心?“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日兮”。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这个水样的青春美艳女子,她从哪里来?他(她)们从一卷卷经典书笺中款款走来。
从前,这一切都已成了从前,而我们在阡陌红尘中行走,必将也会成为从前。
若干年后,谁还会记得曾经的我?曾经的我,也曾一如李易安当年,“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也曾“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也曾“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啊!谁还会记得我与我的亲人,一起携手走过的这段温婉岁月?
知道挽留不住时光,那就从容地在岁月里行走吧!
和亲人一起听云水,品禅心,红泥小火炉;就让这段温柔岁月在我的文字中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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