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流砂

经年流砂

幽系散文2025-04-16 10:29:37
下班了,开着精巧的小福特,听着喜欢的乐曲,沐着夏日傍晚的斜阳,灵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每当这个时候灵子就会感到一身轻松,没有了公司事务的打扰,自是惬意。车里回荡着轻快优美的音乐旋律,灵子不由跟着哼
下班了,开着精巧的小福特,听着喜欢的乐曲,沐着夏日傍晚的斜阳,灵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每当这个时候灵子就会感到一身轻松,没有了公司事务的打扰,自是惬意。车里回荡着轻快优美的音乐旋律,灵子不由跟着哼唱。还是去西街口哪家老店吃正宗的酱鸭面吧,主意一定灵子便娴熟的驾车朝西街口的方向走去。
西街口这家酱鸭面店,尽管店面不大,但环境干净卫生,更重要的是它酱汁味道的独特。从第一次无意中发现这家面馆到现在大概有四、五年的时间了吧,每每有要好的朋友、同事一起吃饭,灵子就会鼓动大家一起来分享自己发现的这家美食城。
做为这家面馆的常客,灵子的车刚一停下,整个身体还没有完全探出车门,就听见面馆老板亲切的招呼声:“姑娘,今儿过来的还挺早的,来碗面?不要辣椒。”很显然,面馆老板对灵子饮食的喜恶早就熟知。“恩,恩”,灵子一边应和一边习惯性的朝靠窗的桌子走去。窗子对面的马路旁,是一排法国梧桐,偶尔有小孩在树底下嬉戏玩耍。
等面的功夫,灵子如往常一样坐在桌旁,两只胳膊肘靠桌边放着,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扶着耳根,轻歪着头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很多时候竟会望的出神。
梧桐叶随着晚风轻轻晃动。不远处,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大概有四、五岁的模样,追嘻着、蹦蹦跳跳朝面馆的方向走来。两个人在窗口斜对面的梧桐树下止步,时而围着大树转圈圈,时而伸开手臂想努力抱住树干。
眼前的一切,让灵子陷入了沉思……
八年前,同样的季节,同样的傍晚,在商院的校园里,在那棵通往七号公寓的小路旁的梧桐树下,两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相遇相恋了。自此以后那棵梧桐树下的空地成了他们的约会场所,柔情密语,依怀而偎,梧桐树见证着两个人的恋爱经历。不时,他们也会围着树干,伸直手臂,手拉手的合抱粗壮的枝干,体会连力握住大树干时刻的奇妙感觉,细品爱情的幸福与甜蜜。
这两个年轻人,就是灵子跟海。
海是一个阳光大男孩的典型,高大,帅气,更重要的是他上进、乐观、幽默,几句简单的话语就能让正在烦心不安的灵子顿感踏实,甚至破涕为笑。显赫的家庭背景并没有使他恣行无忌、目空一切,反而显得很体贴、很细心,尤其是对灵子。这,都是海能深深吸引灵子的地方,灵子对海充满着依恋。灵子的性格跟海正好相反,多愁、忧郁,这也许跟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有关。在灵子的记忆里,几乎没有父亲的概念,听妈妈说在灵子两岁的时候爸爸就离开了人世,从此以后,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在那个偏远的小城上生活着。在来商院读大学的第一天,是灵子第一次远离家门,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带着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的信念,灵子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小城,尽管有千般不舍,万般依恋。
灵子感觉很幸运,因为,来到商院的第二个学期就认识了海。
跟海相处的日子是灵子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如果没有那次争吵,如果一直继续下去,也许,两个人的孩子已经跟梧桐树下两个小孩的年龄差不多大。然而……
转眼间,到了大四毕业的时刻,像大多数恋人一样海跟灵子商量着毕业后的去向。海坚持两个人一起留在读大学的省城,因为他们的专业在省城这样的城市才会有更好的发展前景,更何况,海已经找到了一份相对还算不错的工作,就等着签约了。起初灵子是同意海的想法,但当灵子把他们的想法告诉妈妈之后,妈妈坚决反对,她想让灵子回到自己身边。妈妈的观点是:小城市的竞争没大城市那么激烈,生活加压小,女孩子有份工作,有个稳定的收入,一辈子过得舒舒适适。在大学有精英教育转向大众教育之后,毕业生泛滥成灾的年代,想在人头涌动的大城市占位、立足,妈妈的话也不无道理。还有一点,妈妈没说,但灵子心里明白,妈妈想让灵子呆在自己身边,毕竟都近六十的人了,受了二十来年的寡,再加上早年的操劳过度,身体也不太好。年龄大了,行动不方便,更受不了一个人的孤独,并且妈妈也不愿意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留着爸爸碑位的简陋小家。妈妈说过,看着爸爸的碑位,她就感觉爸爸还活着,就感觉心里有份依恋。灵子知道,妈妈是爱爸爸的,爸爸走后,自己就是妈妈生活下去的动力与支柱,妈妈不能没有她。“回家吧,跟妈妈在一起,二十几年了,妈妈不容易呀。”
当灵子把想让海跟自己回老家的想法告诉海后,两个人大吵起来,这是他们认识后的第一次争吵,并且吵的很凶,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
毕业前的晚上,灵子再次约海出来,在他们相遇的那颗梧桐树下,再一次郑重其事的商量去向。灵子想到母亲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扯大的情景,想着母亲这么多年一个人孤独守日的艰难,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决定。“我一个学国际商贸的人到一个偏远的小县城能有什么发展前途?留在小县城孩子以后受到的教育能跟在大城市里比吗?难道你就不能为我们的未来着想吗?”海怒吼着。灵子从来没有见过海这样激动过。两个人互不相让的争吵着……“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不用管我。”海甩下最后一句话,转身飞奔在通往校门口的小路上。
“不用管我,不—用—管—我”,灵子的耳边回荡着海几近哭声的狂吼,一个人默默的伫立在梧桐树下。
……
再次见到海,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六点。海静静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海的身边坐着两位五十多岁,气质优雅的老人,女的不停的抹着眼泪,男的有着跟海相近的面庞。他们是海的父母。灵子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几乎半跪着爬向海的床前,双手紧握着海尚留有余温的右手,“海,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海。”灵子哭喊着。“他已经走了”,海的母亲哭诉着。“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灵子失声痛哭。
原来,在海跟灵子争吵飞奔出校门横穿马路时,一辆轿车正从西边急驶过来,因为天黑再加上疲劳驾驶,司机在看见海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刹车……
在被当时正在马路边说话的两个同校的学生送到医院的时候,海已经气息奄奄了。两个学生在海的手机里找到了海家的电话,通知了海的父母。
海的母亲告诉灵子:“海临走前,要我转告你,说不应该跟你吵架,说他对不起你,没能体会你的心情,让我把这个给你,说他不能兑现他的诺言了……”海的母亲边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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