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的激情

不惑的激情

批首杂文2025-04-23 22:18:04
2008年,是令国人难以忘怀的。刚刚打开新春的门,迎面先是一场50年不遇的漫天大雪,横虐我们秀气灵性的江南。雪给人很多浪漫的遐思,赋有诗意不假,可凡事总有个度,像仙子一样飘逸动人的雪,一旦过度也就成了
2008年,是令国人难以忘怀的。刚刚打开新春的门,迎面先是一场50年不遇的漫天大雪,横虐我们秀气灵性的江南。雪给人很多浪漫的遐思,赋有诗意不假,可凡事总有个度,像仙子一样飘逸动人的雪,一旦过度也就成了灾难了。刚入初夏,紧接着是川西大地震。灾难在考验我们国人,作家和诗人自然更在其中,期间我发现散文作家王克楠竟然陡然投入在诗歌创作中。一个早过了不惑之年的他,突然改变了创作文体的本身就令人惊讶了,竟然还有八零后年轻人那样激情四射,几乎每天都有新作,不能不令在惊讶后又多了好奇。
我一时不知道该这样解读他的诗歌,摸不透他的诗兴起源地,也不知他是如何选择素材的。总之,对于那些诗歌是怎样在他心里产生的,是一时心血来潮诗兴大发呢,还是准备遨游在诗歌世界了?带着这些疑问,我想在他的诗歌文本里寻找答案。因为我有体会,对于我来说,诗歌的产生是非常微妙的,偶尔会有一种感觉,也是朦朦胧胧的,好像是深藏在心灵底处的情感因子在瞬间碰撞出点点闪烁的精灵,但大多是瞬间即逝的,连自己也很难说得清楚……

一、“又好又善”的诗歌本色
我是读了《诗歌要又好又善》这一读书笔记后,才揣度以写散文见长的师兄怎么突然对诗歌产生了兴趣呢?而且不只是一般的兴趣,几乎比对散文还要执着还要迷恋。而诗歌本体在我的理念里是所有文体中最精美也最难把握的。我一直认为诗的语言就像文字芭蕾,每个字都有其内涵,如芭蕾造型中隐藏舞蹈的魂与精,是所有文字语言不能媲美的;诗歌还应是历史文化的最高表现和人文精神的至美才是。诗歌在我看来简直可称是文化心灵的维度,所以我一直不敢轻易笔触诗歌。
我没有他的诗集,只是在他的网络文集里寻觅到他的诗迹——是去年偶然读到《在云彩上放羊》后开始关注的。这首《在云彩上放羊》,虽然显得松懈冗长,但我还是看到了他的诗写诗的才情——善于营造诗歌的特殊在场——“天气很好推开门\举鞭赶着白色的云彩\这些大小不一雪白的羊儿\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把哲学、良知和阳光\压缩到一盘电影胶片\悠闲地挥动鞭子看着羊儿鱼贯而入。”人在云彩上放羊显然是不实际的,但他的诗歌传达做到了读之可信,充分表达了他“又好又善”的诗歌主张。
王克楠诗歌开始就充满了唯美的倾向。我知道他常去【西陆文学】网站的“爱尔兰的雪”论坛,那里有不少唯美诗人,我想他是受了他们的影响无疑,他的《桥》就充满了唯美,并有他对人和人之间的和谐的渴望。起初,他的诗歌意象浅淡,流向直白畅通——“桥这边晒着太阳\桥那边月光铺地\中间被拱桥连着\光线彼此相融\月明月暗日出日落\河水在河床里清澈\草儿探出脑袋\只要你招招手桥\不再是隔断\但是不能这样\此生有一个约定\等待桥中央的白鸽\姿态优美地飞起。”像是与人对话,而且不只是与一个人对话,更像与一群人对话。这使他的早期诗歌呈现了工稳和祥。
因为唯美,他对美好的景物自然特别关注,比如月亮和星星,是成了他诗歌里的常客。他在《蓝月亮》里极度夸张心理感觉,把月亮拟为蓝色的——“月亮是矜持的女子\依然在天空挂着\我动情地吹着竹萧\萧声是上升的云烟\月亮在云烟中抖颤\颜色逐渐变蓝。”这样唯美的倾向在《在天河两岸》里更清晰,在——“河床里泛着宁静\河对岸是多么遥远\我顺手拈下一朵云彩\印上了两片吻痕\你急忙往河中放鹅\鹅背上写着你欲念。”是的!不难看出他对异地美景生活的向往,凝有一相情愿的美好愿望。从“白鹅在河水里快乐地拨水\我小心从水里抱起白鹅\用眼泪冲掉它背上的诗篇”这样的诗句中,我看出他早期的诗歌对激情总是拖沓,对“美好”的重复让人读之有一种疲劳感。不过,他的《天堂船》——“天堂的颜色就像一幅图画\我在水波上写作诗歌\让水一点点在心里沉下\望着北方那粒让心开花的种子\会不会在水上漂流”让我感到,他把自己“又好又善”的诗歌主张发挥到了极致。
我觉得这样的唯美诗,其柔软和煽情是刺激人的需要,是人类精神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人都需要精神的抚慰,让心灵得到休憩。可是,这样的诗歌也有其通病——无论是对现实生活或是精神生活,都是苍白无力的。若是少量,就当“点心”偶尔换换口味也行,若是过多,成了“主食”则会给读者和诗人造成无形的“软伤害”。好在王克楠自觉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在短短的一年内,基本完成了从“又好又善”到“抵达本质”,直至现在对“存在”的密切关注这一跨越。实现这样的跨越,尤其是在短时期内,绝不是任何写作者可以完成的。我担心他是不是浮躁的跨越,就像人走路,步子过快容易出现因跌跌撞撞带来的停滞现象,他的这一跨越有反复呢?

二、“抵达本质”的艰辛求索
诗人大多感性又固执。王克楠是感性的,但也相对理性,并不固执。他的散文虽然也是唯美占多,但他能自觉克制抒情泛滥,能自觉尊重“思想是藏在景物之下的骨头”。他很快接受了“又好又善”的诗歌主张是“苍白弱势,缺乏长久的生命潜力”的反面意见。于是,他开始对现实的生活本质进行思索。如他的《星星带路我们回家》,渐渐地有了营造“家”的概念——家是重要的,家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有了关注农耕文明的意识,无论在工业时代或是“后现代”,农耕文明更是需要缅怀的。他的诗歌——“村庄走的很远\村里有老人和孩子\村外那些温润的土地\种植着小麦和玉米\也种植了诗歌”不再主张单纯的“又好又善”了。
他的《做一条快乐的鱼》是轻松愉快的,但也隐含了开始思索事物的真谛,“做一条快乐的鱼\在河底快活地游泳\做一条没有思想的鱼\让河面显得抑郁。”是的,已故诗人海子的理想化生活对他是有影响的,他的《面朝大海我们回家》,显然是受到了海子的名作《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呼应。他在诗歌里,把大海当作了自己的家,当作了追求的目标和归宿。他的这组诗歌极有朝气,“春天在悄悄长大\她在花朵中间飞扬\在草野上唱歌\她把种子撒了一路\惹来一路春暖花开。”他想象中的大海是一片肥沃的土地,可以寄托他的农耕文明的理想,“阳光在春天显得缠绵\大海的波涛逐渐宁静\春天给大海一个机会\麦子们在海水里发芽生长\我们也给春天一个机会\及时在海边写作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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