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事
那是埋在记忆深处,处于遗忘和怀念之间的暧昧地带,属于少年的事。1、她和她她和她在少年时遇见。她剪利落的短发,面容削瘦,不爱笑,不爱说话,一脸桀骜。她梳一条马尾,脸型微圆,天真而姣好,眉眼里有不可抑制的
那是埋在记忆深处,处于遗忘和怀念之间的暧昧地带,属于少年的事。1、她和她
她和她在少年时遇见。
她剪利落的短发,面容削瘦,不爱笑,不爱说话,一脸桀骜。
她梳一条马尾,脸型微圆,天真而姣好,眉眼里有不可抑制的甜美。
其实那实在是很俗气的开始,落在书店同一本书书脊上的两根手指,女孩子的一个相视而笑。仅此而已,没有前生,未及今世。
她们也在日后想起那本书,《月亮背后的少年》,说的是一个没有痛觉的少年,他对自己进行解剖,研究,终于成为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也许小说到这里还是一个励志故事,可是后来,少年爱上了一个女孩,于是他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痛。
我们痛了才发现,原来在爱。
新学期的第一天,她发现,她们被分在同一个班。
那一年她们十六岁。
她们三年同桌,一同奔跑,一同唱歌,一同聊天,形影不离,说到她,人们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个她,就像双生子。
2、曳
姚曳一直觉得她是一个被选择的结果。
那时是高中开学第一天,她与一队女生一起站在Y中的走廊里,暴烈的阳光把人的眼睛照的无法睁开,莫名地一阵疼痛,姚曳伸出手去揉。
“你这样不卫生的,呐,给你。”一口糯软的吴侬软语
姚曳只看见伸过来一只手,肤色白皙手指纤细修长,递过的是一方素色的条格棉布手帕,那手不确定地摇了摇,再径自将手帕塞到了姚曳手里。
姚曳抬了头,那女生瓷白的皮肤,眼角眉梢都是笑,脸庞圆圆的,带一点婴儿肥,竟是十分眼熟。
“我叫苏黎,黎明的黎,你呢?”女孩站在阳光里,只剩下默白的影子,边缘毛茸茸的如蛾的翼一样,仿佛要融进光里。
“姚曳。”姚曳顺势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一笔一划地写自己的名字,她的手掌小小的,关节秀气纤巧。
姚曳想起一个传说,只要在一个人的手心上画圆,那个人下辈子就会再次与她相遇,那如果在一个人的手心上写下她的名字,那么,那个人下辈子还会记得她吗?
女孩苏黎拉住这个略微有些沉默的少女,说“那么。我叫你阿曳,好不好?”
那年的风刮来,树叶细碎的在头顶响,苏黎白色的裙摆绽开一点点涟漪。
小黎,如果,那一年,你没有伸过你的手,我们是不是就不会成为好朋友?那,以后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3、清晨
Y中位于本区东北角,从家到学校,坐公交大致需要二十五分钟,学校规定每天早晨七点十分开始早读,六点时,闹钟是必定要响了。
那个时候,姚曳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起床、洗漱。收音机里播的是评书,二月河原著,播讲的那位是谁却总记不起名字,是一个嗓音浑厚的女声。高中三年,姚曳听她从《康熙大帝》一直讲到《乾隆大帝》。
快出门时,父母的卧房里传出些声响。姚曳爸爸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姚曳上学去啦?路上当心。”然后是姚曳妈妈睡意朦胧的声音:“小笼包在桌子上……”
从家里到车站还有段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因两边都是住宅区,路上车辆寥寥。S市政府近两年大力推广绿化工程,马路中央与两边遍植绿化,弄得青草郁郁,灌木森森,宁静的清晨甚至能听到婉转的鸟鸣。
姚曳边走边在心里默背课文,回忆昨天学的数学公式。草坪上有白衣的老者在打太极拳,广场上扇起扇落,成群的阿婆在伴着音乐健身锻炼,有人步履轻快地从姚曳身边跑过,花白的头发,白色的背心,蓝色的运动短裤,比起人行道上背着硕大的书包,没精打采仿佛蜗牛的学生更显硬朗矍铄。
公交沿途路经诸多学校、工厂、写字楼。上下班高峰时,大小白领和学生苦兮兮地挤在一个车厢里。偏偏现今的学生个个课业压力深重,背后那个满满当当的书包不知不觉又占去一个人站立的空间,更显拥挤,往来乘客个个苦不堪言。车站边卖早点的摊位也开得早,还未走近就能看到站牌边蒸腾的白色烟雾,刮风下雨,终年如此。每天六点不到开市,四五点就得起来和面、拌馅、生炉子、装车……若再住得远一些,恐怕就得起得更早。在这个生活节奏日益加快的城市里,无论是买早点的还是卖早点的,要讨一口饭吃,彼此都不容易。
买了两份煎饼、两杯豆浆,一杯淡的,一杯甜的,姚曳刚踏上车就听到一声精神十足的招呼:“早啊!”车门左手边,双人座的第一排,苏黎在对他招手,眉眼弯弯,灿过朝阳,眼珠子里是她手中的早点。
“乖,叫一声姐就给你口吃的。”在她的笑容里把多买的那份早点递给他,姚曳在苏黎身边坐下。
车辆启动、靠站、又启动。人渐渐多起来,沿路的市场、小店渐渐开张,蒸笼的白色水汽在半明的空中凝结成一片,雾茫茫的。有市容监察来处罚街边随意摆设的蔬菜水果摊,精悍的摊主抓起地上的包裹拔腿就跑,竟超过了行驶的汽车,摇晃的车辆内一片惊叹声;后面坐着的那个同校同级的女生似乎晕车,干呕声一阵阵传来,周围的人也跟着她一起难受起来;“上车的请买票……”售票员在拥挤得连缝隙都没有的人群里来来往往,姚曳看着她倏忽如游鱼的身影,不由异想天开,这些售票员是不是都是属蛇的?
身边那个吃饱了,现在正在酣睡,头颅就搁在在她肩上,苏黎的白制服外头套着藏青色的外套,衬着校裙的颜色很好看,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圈淡淡的阴影,黑色的长发扎成马尾,发梢刺着她颈间,痒痒的。
4、两个男孩
坐在姚曳和苏黎后面的,是两个男孩,一个白皙清秀,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出几分温文尔雅的是祈柏,另一个总是上挑着一双丹凤眼,轮廓俊美,总好像飞扬跋扈的是沈晋。祈柏和沈晋进班上的成绩是第一第二名,听说两个男生还是青梅竹马,还能看见两个人坐私家车来上学。
“真是的,长得好看,成绩还好,家里又有钱,又不是少女漫画。”苏黎凑在姚曳身边评论道,“所以说啊,造物主还是不公平的。”
两个女孩一同回家时,天已经暗下来,路灯落下的影朦朦胧胧,苏黎一下子踩在影子脖子上,一下子踩在头顶上。
“不过,阿曳,你说,他们俩哪个更好看呢?是不是沈晋呢?他笑起来好像晨光啊!”苏黎和姚曳咬耳朵。
姚曳轻轻踢她一脚,“你啊,好看又什么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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