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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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小说2025-03-30 11:36:41
婉骆县是中国西部的一个小县份。这里虽然是四季如春,鲜花盛开。但是,道路蜿蜒曲折,地形犹如骆驼的背脊。自古只有人物从这里出去,难得有人进来。在县城西头驼背巷居住的夏友平,今天可是一个大日子。他要去县人民
婉骆县是中国西部的一个小县份。这里虽然是四季如春,鲜花盛开。但是,道路蜿蜒曲折,地形犹如骆驼的背脊。自古只有人物从这里出去,难得有人进来。
在县城西头驼背巷居住的夏友平,今天可是一个大日子。他要去县人民法院,去干啥呢?不知道。夏友平骑在自行车上,黝黑而又长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是得知的笑意还是其它呢?
今年三十岁的夏友平原来是一个职中的学生。在基本上没有什么旅游项目的婉骆县,他却报读了旅游专业。不过,倒不影响他本人可以去四处旅游。职高毕业后的夏友平成为一位出租车驾驶员。可人烟稀少的婉骆县城却有近二百辆出租车。出租车,就是买一辆车在路边摆放,等着人租赁去,要么拉货,要么拉一些婚丧嫁娶的农民兄弟。婉骆县城的出租车都是一溜摆放在城北的大市场旁边的。出租车不是大家以为的的士。的士的驾驶员要有七年以上的无重大事故的驾龄。夏友平不具备。他的车是一辆两万元买的二手的长安面包车。
日子就在摇晃的长安车上一天天度过了。有点紧巴的日子却还不算很拮据。夏友平在他二十五岁那年娶到一个二十岁的丑姑娘做媳妇儿,胖墩墩的很黑很矮。第二年还添丁进口了,尽管老是咳嗽,夏友平心里还是甜丝丝的。那辆日渐衰老的长安车却跑得更加欢畅。夏友平不算高却很瘦削的脸庞开始有一点血色涂染和肌肉附着。身板儿也显得有些挺直和挺拔。只是头发稀少,有点地方支援中央的味道。
在开车的第一年,好像是买一个重要的配件,夏友平到了成都市。第一次知道有一种考试叫司法考试,还知道参加司法考试需要本科文凭。而还有一种叫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东东,花费的钱很少。满打满算要不了两千元就可以取得本科文凭。
开车五年,学习也是五年。在没有人租赁他的长安车的时候,长安车就是夏友平的流动大学。不管是风吹雨打还是严寒酷暑,当别的出租车驾驶员在车上睡觉或斗地主的时候,夏友平都是拿着一本书伏在一张折叠小桌子在埋头苦读。夏友平是职高生,读法律本科需要和专科一起套读。全部的必修课加选修课,加上夏友平的英语水平太好,二十六个字母,不仅认识小写还认识大写的,就是组合在一起,只认识YES和NO。于是,夏友平需要考不含毕业论文的三十二门课程。经过头一年的碰钉子后,夏友平认识了一些自考的高手。终于长安车加足了马力,在余下的四年的时间里,夏友平的本科学历位被他放进了那个娶媳妇儿的时候买进来的一口大衣橱里了。
回到家的夏友平,看着新媳妇儿和簇新的证书,心里一阵儿泛起甜蜜的有如他在初中的时候第一次觉得女同学其实并不讨厌,而是很可爱的那种偷偷地看同桌的小芳的感觉来。
好像是任公先生说过,人生是顺境有三,逆境有七。接下来的日子,夏友平开始进入逆境了。四次司法考试失之交臂。就连C证也差一分两分的。而且,自己的长安车实在也不能再和他一起园好梦了。她离开了夏友平。连同长安车一起离开夏友平的还有那个不满三岁的生下来就有小儿肺病的儿子。
抹干眼泪后的夏友平去了一家修理厂当起汽车修理工。心中有点打算放弃司法考试了。哎,算了吧,认命了,我一个职高生,当啥律师哦。直到这个时候,夏友平关于律师的知识和感受几乎是来自于几部香港律师电视剧的故事情节。
就在夏友平几乎动摇那几天,他所在的的修理厂的对面,一起惨烈的车祸发生了。夏友平目睹了肇事车的逃逸和受伤者痛苦的哀嚎。像触电一样,夏友平收回了自己有点失落的不打算继续报考司法考试的念头。反而是得到像菜刀包钢一般的加强。当然,他毅然地给那个受伤害的人做了目击证人,生平第一次走上法庭。意淫中,自己不是一个证人而是一个大牌律师。
第五次了,六月的报名,七月的确认,九月的考试。考试完毕的第二天的真题公布,夏友平连忙复盘。等一周后答案公布,自己好提前预知成绩。这一次,夏友平考了三百五十九分。差一分就是A证了。管他的呢,自己没有人脉,出去当律师也没有可能,就留在婉骆县城吧。这里很缺乏律师。近百万人口的一个县,才二十来个律师。还年年跑掉几个去了成都或重庆甚至更远的地方。
艰苦的实习期,四百元一个月的文稿补足。哎,本来就瘦削的夏友平就像婉骆县城的电线杆一样了。走路的背都有点佝偻了。
总算是实习完毕了。上个月拿到了一本刚好可以放进自己上衣口袋的律师执业证。捏了捏,实实在在的。心里很踏实。
律师法,夏友平可是学得很好的。知道每个律师每年必须办理一个以上的法律援助案件。在婉骆县城,在法律援助中心门口,每天都有许多的父老乡亲在那里集合,相互述说各自的不幸。真是,不幸的家庭的各有各的不幸啊。
夏友平昂然地走进援助中心,拿到一本援助案件的卷宗。他要开始他律师的生涯了。经过一周的调查取证和三个星期的等待。夏友平又要上法庭了。这次不是证人,而是一名执业律师,当然只是一名小律师。
特意吃了一个象征圆满的白水煮鸡蛋,夏友平骑上他的不需要响铃也足以让别人知道他的车来了的自行车,迎着初升的太阳,尽管肚子还有些饿,他要上法庭,去援助那个可怜巴巴的老太太去了。
“公平与正义、公平与正义、公平与正义……”夏友平在脑海里始终涌现着这样一句话。他庄严地步入了法庭,仿佛自己是一个大律师。身上的借来的铁青色西装和黑色的领带无不显示出法律的威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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