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嘉年盛世
今年过年,回了一趟老家。意料之中,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陈嘉盛。在他看到我并且反应过来之前,我一个箭步窜过去,脸上洋溢着激动仰慕等等一切可以视为逢迎谄媚的表情,紧紧握着他的手:嘉盛哥,好久不见啊。嘉盛哥你真
今年过年,回了一趟老家。意料之中,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陈嘉盛。在他看到我并且反应过来之前,我一个箭步窜过去,脸上洋溢着激动仰慕等等一切可以视为逢迎谄媚的表情,紧紧握着他的手:嘉盛哥,好久不见啊。嘉盛哥你真是越长越帅,越来越厉害了。旁边陈嘉盛他妈笑的一脸褶子:哎呀,小莹这丫头就是会说话,从小嘴就甜。我笑的一脸虚伪:哪里哪里啊,分明是嘉盛哥能干,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说这话的时候,陈嘉盛的手在我手里抖了一下,因为我相当故意的给能干两字加上了重音,并且狠狠的掐了他一下:痛,是吧?当年我可是比这更痛呢。就这样我和陈嘉盛他妈一来一去相互把对方夸了十几分钟,以至于我们看起来很像一对相见恨晚的忘年交。可是,陈嘉盛从始到终都没有说话。
他沉默着,任由我掐来掐去,不发一言。
他知道的,在我无理取闹撒泼打混疯疯癫癫的时候,他的沉默往往会成为那一记清醒的耳光加刺骨的冷水让我的灵魂迅速抽离身体,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近乎癫狂的自己是何等的渺小可笑和可悲,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自己笑着,故作熟络的寒暄着,在一片喝彩和哄笑中血液渐渐的冷却最后干涸成一条翻着白眼的死鱼。
三年前在我拿着化验单满怀希望兴奋的去找他时,他只是摇摇头:小莹,这是不可能的,你是伯父的孩子,这是乱伦。然后我发疯似的摔碎所有的东西,咒骂他是懦夫不得好死,把化验单扔到他脸上让他看清楚我跟他们陈家没有一点关系,就这样神经质般折腾到最后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他一直这样沉默着,满脸忧伤的看着我,直到我哭得精疲力尽从地上爬起来。他抢先我一步出门,为我拦好的士,告诉司机去哪,并提前付好车费。
这就是陈嘉盛,任何时候,无论是天塌下来了还是地陷下去了,只要他走的那条路还在,他总是能很自然的弹弹裤脚上的灰,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后来很久以后,我想起关于陈嘉盛的细节,总会记得他轻声告诉司机:她晕车很严重的,麻烦您开稳点。我很清楚的看到当年他身后的自己措手不及的心甘情愿的毫无抵抗力的再次爱上了他。
年轻的时候很多人都会爱上一个混蛋,他可能衣冠楚楚,可能桀骜不驯,可能温文尔雅,可能邪魅异常;但是这些混蛋有一点会是相同的,他们都不在乎你。他们舍得为你花钱,舍得为你花时间,舍得为你花精力,但是同样舍得拒绝你,舍得看你痛不欲生,舍得看你万念俱灰,舍得让你痛彻心扉。悲剧的是,当你看清一切后,你会发现你爱上的就是这份残忍,你TM就是犯贱。
大凡意识到自己正在犯贱的人,都会有所行动。热爱自尊的会悬崖勒马为自己捡回那块叫做自尊的遮羞布;另一些人则破罐子破摔,说不定最后还能落得个痴情的好名声,比如说那个神经兮兮的老诗人——叶芝。
很可惜,我不是热爱自尊的人也不是另一些人,自作孽的选择了最烂的一种,告诉自己痛恨陈嘉盛,并且开始时不时故意去刺激他。用通俗点语言说就是故意与别人亲热叛逆做给他看。
在和他这一场大闹之后的一个星期后,我挽着我新交的小男朋友去找陈嘉盛要钱。陈嘉盛皱皱眉头看着我身边打扮的吊儿郎当的徐铉,然后问我:要多少钱?还没等我开口,徐铉就相当无耻的伸出一只手:嘉盛哥,怎么着我和莹莹也叫你一声哥啊,你也不能小气,就五千块钱权当意思意思,也当作是和我这个妹夫第一次见面的见面礼呗。五千块!我在心里低低的叫了一声,好你个徐铉,对于陈嘉盛这样大学毕业刚工作两年的小白领来说,五千块差不多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了,果然不是你哥,你不肉疼。陈嘉盛不动声色,继续问我:小莹,你需要多少钱?他的不动声色忽然让我没来由的愤怒,以至于我本打算脱口而出的五百忽地变成了五千。陈嘉盛继续不动声色:好,过几天我把钱给你打过去。
他没有问我。他没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多钱,也没问我要这些钱做什么用,甚至连搂着我的徐铉是谁他都没问。这是六月,位于内陆X城正是最热的时候,毒辣辣的阳光被写字楼的反光玻璃反射回来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热烘烘的光。我就在这样的白色里感觉悲凉,浑身无力的倚在身后的徐铉身上,我感觉自己的嘴唇一张一合,然后听到一个自己的声音在说:那好,没什么事了,过几天我会自己去查账取钱。后来的后来我的脑袋里就一片空白,依稀记得我好像被徐铉拖着离开,离陈嘉盛越来越远。
待到远的看不见陈嘉盛的时候,徐铉松开了抓着我的手:是喜欢他的吧!我没说话,点点头。徐铉苦笑: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呢?他喜欢你,我看得出来。我摇摇头,依然没说话,我拼命地拗着交叉在背后的双手低着头不去看他。他突然一个用力,把我拉进怀里紧紧抱着,我没有挣扎,就这样,任由他抱着,直到自己泪流满面。我知道徐铉对我的感情,我也很明白我利用了他,并且是赤裸裸的不带一点掩饰的利用了他。同样,我知道徐铉他肯定也清楚我在想什么,我也知道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拒绝我。因为,我们都一样,为了一个人,不能自拔。
在这之后我很久没和徐铉联系,他也很默契的没有来找我,徐铉像是从我的生命里凭空消失了,虽然我们住在同一个街区上着同一所高中,可是我却没看到他了。
有些人终究会离开的,我在心里默默的总结道,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陈嘉盛呢?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太长太长了,每当我想起它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的想,会不会一辈子就这样了,会不会我需要一生的时间来回答这个问题。
我继续纠缠着陈嘉盛。
或者是打扮成街边的小太妹,或者是甜美可人的小萝莉,或者是纯净自然的小清新。我以各种不同风格的穿衣打扮出现在陈嘉盛的公司楼下或粗鲁蛮横或礼貌彬彬的告诉前台小姐我要找陈嘉盛。我的如意算盘成功了,因为我夺目的穿着打扮和过高的来访频率,让陈嘉盛成功的引起了一栋楼的人的注意。当我再一次的穿着蓝色印花大长裙,披着一条皱巴巴看起来像是从垃圾箱里翻出来的大披肩去找陈嘉盛的时候,前台小姐很远的看到我之后就开始轻车熟路地给陈嘉盛打电话,在我走到前台之前陈嘉盛满脸怒气的从楼上冲了下来,我的成就感和自信心霎时间爆棚,看来我应该激怒了他。
陈嘉盛几乎是扑到我面前的,他愤怒的像一头公牛,对,就是那种斗牛场上被激怒的公牛。他扑到我面前,扯着我的胳膊一边把我往外拉,一边压低了声音质问我:你到底要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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